女皇握緊拳頭,砸向桌麵,咬牙道:“查到泄密的人是誰了嗎?”
閻昭鏡握著酒囊,偏頭看向女皇,語氣帶著頹敗和失望,“還能有誰?”
女皇暴起,“我就知道!肯定呂城敏那個狗東西!除了她還有誰!”
“還有……”閻昭鏡深吸一口氣,擰眉咽下將要脫口而出的名字。
“還,有,誰?”女皇此刻正在火氣頭上,整個人都快要燒炸了。
“還有……齊賦玨。”閻昭鏡咬著牙,還是打算將那個名字咽進肚子裏。
齊賦玨是大皇女,是先帝定的女皇人選,卻不料,先帝駕崩之前,還是將皇位傳給了齊景瓊,也就是現在的女皇。
“你這不是廢話嗎,齊賦玨和呂城敏穿一條褲子,狼狽為奸,兩人就在一起就攛掇事!”
“陛下。”閻昭鏡放下酒囊,突然給女皇雙膝下跪,以君臣之禮。
女皇被嚇了一跳,退後幾步,反應過來才上前扶她,“你幹嘛啊!搞什麼鬼,嚇死老娘了!”
閻昭鏡掙脫開她的手掌,依然跪在地上,“陛下,末將現在已經不是輔國大將軍了,隻是一個卑微的陪戎副尉,末將懇請辭官返鄉,恐怕無法為陛下盡忠了。”
女皇上前扶她的動作僵住,臉色刷的一下蒼白,怔愣許久才緩過神來,收回手掌,皺著眉頭盯著閻昭鏡烏黑的發絲以及淡青色的發帶,語氣也冷硬起來:“為何?”
閻昭鏡低著頭,聲音低沉,“白燕婷雖說魯莽了些,但性格還算忠義,為人謙虛,封為輔國大將軍毫不為過,文臣之中能與呂城敏分庭抗禮的隻有左相徐無瑟……”
“朕問你為何?!”女皇氣瘋了,飛起一腳,蘊了十成的力道踹向閻昭鏡的肩膀。
閻昭鏡沒有躲,任由女皇的撒氣。肩膀劇烈疼痛,閻昭鏡承受不住,栽倒在地,卻是緊抿嘴唇,一聲不吭。
“朕問你為何!!”女皇怒火中燒,畢竟是皇族中人,發起火來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嚴氣勢。
“末將要辭官。”閻昭鏡語氣淡淡,翻身繼續跪好。
“閻昭鏡你怎麼了!朕現在內外交困,內有齊賦玨要搶朕皇位,外有敵國虎視眈眈,朕隻相信你一人,你卻跟朕說,你要跑路!你讓朕怎麼辦?!”
“怪不得呂城敏那般羞辱你,你都無動於衷,感情呂城敏反倒是幫了你一把,相反的,老娘一廂情願的要保你,卻是擋了你的路!”女皇氣喘籲籲,心裏壓抑的難受,衣袖遮擋下捏緊的拳頭止不住發抖。
“末將要辭官。”閻昭鏡雷打不動,態度堅決。
“是不是沈既!自從那個男人出現在你的身邊,你眼裏就隻有他一個人!”女皇憤怒,她早先就看著沈既怪怪的,表麵上一派溫順的姿態,眼眸卻充滿了算計,那個男人指不定是誰派來的細作!
可閻昭鏡被可笑的愛情蒙蔽了雙眼,竟想著為了那男人辭官!
“閻昭鏡,你給朕站起來!”
見閻昭鏡不動,女皇一把將她拉起來,拽著她的領口,直視閻昭鏡墨黑的眼眸,粗聲粗氣道:“那個男人不是好東西!你現在為了他辭官,你看看他沒有了榮華富貴以後是如何對你的,靠女人養活的男人都是些狗屎,你遲早會後悔的!閻昭鏡!朕明確的告訴你,你要辭官,朕不批!!!”
閻昭鏡一直沒有反應,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女皇的火氣越冒越大,咬著牙鬆開對方的領口,一把將閻昭鏡推翻在地,衣袖一甩,邁著戾氣的步子頭也不回的離開將軍府。
閻昭鏡坐在地麵上,半晌沒有反應,許久之後才長長歎息一聲,靜靜地等著暗處的人現身。
全程圍觀的沈既藏在暗處靜待片刻,才現身上前,將閻昭鏡扶起,給她整理好淩亂的發絲和衣裳,溫柔的撫著閻昭鏡俊美的臉,嘴角微揚,滿目柔情,“阿昭。”
閻昭鏡一語不發的抱住沈既的腰身,將腦袋悶到他的懷裏,聲音沉悶,“沈既,等我辭官,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沈既停頓一下,才緩緩答應道,“好。”
聽出了對方的猶豫,閻昭鏡將男人攬的更緊,埋在男人胸膛裏的臉透出幾分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