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一道清亮的小調歌聲在茅山深處楓樹林間傳唱開來。
秋日清晨,薄霧輕如紗,初陽宛如畫------
順著歌聲望去,一位少年左遊右蕩、信步遊韁於緋紅的楓樹林中,漫不經心走在那條蜿蜒的青石道上,一手擰一個不大不小的牛仔包一手還揣著一節枯枝,時不時敲打著兩側的草垛,一手拍拍胸前,他那件本是黃褐色愣是洗成了灰白的外衣,像是內兜揣著什麼寶貝,揚著嘴角清笑,正哼著小曲---
好似將要與美女相邀,將伴其左。一笑斥嘟著:“世俗體驗生活,真是美的冒泡---嗬嗬---”。
撇了撇嘴卻是哼道:“哼---老色鬼,半夜又踹了哪家寡婦家?”
說這男子,估摸二十四五年歲,透著南方人的儒雅之質,稍是不足一米八的個頭,略顯稚嫩,看他那件灰白的襯衣敞開著領口露出那健碩的體格,才不覺是弱不經風的書生模樣。加上那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搭著一運動鞋,看似十分土氣。卻是一臉不拘,嘴角微微上揚,總是綻放著十分自信的微笑,身上卻散發著不凡的氣質,神鬼難測的神秘感,特別是他那雙眼睛,靈動、清澈,卻有一種讓人捉模不透的感覺。
此男子名為吳風,自小跟隨著正是他嘴裏的老色鬼,便是他的師父無道子---他們四海為家,遊遍了世界自地。
幾年前他師父不知是為了躲避仇家?還是躲避哪家寡婦?才隨他一起回國歸隱於茅山山腰裏一處破道觀中安身。就連吳風二字是不是他的本名,也未必可知?自於他來自哪裏?父母是誰?一直還都是個迷。自小時常追問那老頭,卻一直是一問三不知。問煩惹急了,卻是嚴曆的應道:“適當的時機會告訴你的,有時間就煉功去”。
自小跟隨著他師父走南闖北,這還是第一次一人下山,所謂的進入世俗體驗生活,感悟天地之道。雖說孤單一人,但內心還有些小激動。長期隱修於深山之中,終日以螞蟻、蟲鼠為伴取樂,沒有幾個朋友更別談親人。要說親人,卻有一個柔情體貼、細心照顧他的師娘蘇沁水,但現隻是深藏在心裏,希望有緣再次相聚,朋友也不多,茅山派那還未授戒的史龐梓,道號不靜的小道士算得上一個。再讓他說出第二人,也許要想上幾天了。
吳風細探兜裏那十數張紅色的錢幣和一卡,卡的正反麵全是黑色,卡中有一金色發光的圓圈,散落著黑點,如是太陽向外發射著絲絲金光,一串15個數字的號碼;一個精致複雜的特別圖標,內閃七彩之光。壞壞的揚起嘴角笑道:“還好我英明,早早順來這卡----”當然他不知何卡?權當是銀行卡,更不知權限是多少,存有多少錢,隻道是那神秘的老頭子師父有著用不完的錢,估計是這幾十年坑蒙拐騙、燒殺掠奪得來什麼“不義之財”。
拿手一拍笑道:“算了,憑我這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外貌、睿智的頭腦、鐵齒銅牙,那也不是白給----哈哈---人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將那隻九十年代就被淘汰下來的破舊土色退變有些發暗的牛仔旅行包向後背一甩,飛身向山下蹦去。
他那輕盈的步伐沒幾時就飛到了山下的石子馬路上,掠著一股輕風飄蕩於馬路之中。
“喔唷-----”
突然,身後一輛馬車飛奔而來,按說這已是二十一世紀,用馬車作為代步工具的實在不多,多半是深山老林裏出來的。
轉身但見,車咕嚕下拉出兩道深輒子,那馬車才在離身前半米處緊急拉停。車上那駕車的老漢,嚇得急出一身冷汗,枯黃黝黑長滿縐紋的老臉露出急白,一眼可知是長年與大地打交道的莊稼老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