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作業都要寫到十點多，還不早點開始動筆？』他的音量不大，但嗓音低沉，乍聽之下還真像學校老師在罵人。
林可可趕緊坐正，從書包裏拿出一本又一本的作業，又是英文，又是數學，握著筆，不停搖著頭，開始跟那些外星文字作戰。
而季石謙則是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拿著自己從學校圖書館借來的書看著，課內的課本他早就翻爛，有空的時候他會借一些課外書來看。
兩個人的背影很專注，但正麵看來就可分出端倪——季石謙看書，就如同穩坐泰山，除了手動翻書，眼動看書，其他一動也不動。
林可可雖然眼睛動來動去，但就不看書;手動來動去，但就是不寫作業，她看著那些文字，發現竟然是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
『為什麼未知數要叫做x？』搔頭，林可可被習題裏的方程式搞得腦袋快要爆炸，人生苦短，幹嘛要逼自己學這些東西？
季石謙瞥了她一眼，繼續看著自己的書，『你要用a，用b，用什麼都可以代表未知數。隻是在英文裏麵，x有代表未知的意思。』
『是喔！』林可可嘟著嘴，想了想，『難怪每次我考試答案寫錯，老師都會給我一個大大的x。』
她自以為聰明，認為自己弄懂了什麼大道理不禁在哪裏沾沾自喜。季石謙則必須控製自己，才不會被她給氣死。
『專心寫作業！』
『是！』
但是她專心不過五分鍾，又開始分心左顧右盼，看了看季石謙，又看看他手裏的書，什麼『現代物理學探索，』老天！連書名她都看不懂……『你們a班的是不是每天都在看書啊？』
季石謙有瞥了她一眼，『不是。』
『那你們還做什麼？』
看都不看她，『呼吸，吃飯，睡覺……』
林可可大叫，『那不是跟我一樣？』
『我也沒說不一樣。』
林可可笑了笑，『可是老實說，你真的很厲害耶！我同學都在說你的事情，說你才轉了一個學期，立刻拿下全校第一名，擠進a段班。』
『……』
『我同學還說，現在學校有很多女生都很喜歡你喔……』看著他的側臉，發現他絕對有這樣的本錢。那張如同刀刻般的麵孔，挺直的鼻梁，濃密的眉……林可可突然像是發花癡一樣，低下頭笑了笑，順便掩飾自己的臉紅。
季石謙又轉頭看像她，完全弄不懂這個女孩到底在想什麼，看著她桌上的數學習題半個小時過去了，還在那一頁，還是那一題，難道今天晚上又要到十點了嗎？
又過了半個小時，時間六點多，季石謙將手中的書看了個段落，關上書本，站起身，這個動作當然引起了林可可的注意。
『你……你要去哪裏？』
『我有事，你快寫作業，』
『你要去玩要喔！你不可以丟我，不可以丟了我獨自麵對這些作業啦！這樣太殘忍了……』
季石謙忍住氣，『我不是要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