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交替間,煉靈釘一寸寸的被拔出,不一會兒便被拔出來足足有三尺多長,光華閃耀之間,也不知還有多長留在這不見底的噴火窟窿之中。
不過,不管你這煉火釘有多長,也吃不知天不收不停的拔出。隨著時間的推移,煉靈釘被拔出已足有五尺多長,其周身的符篆更是不停的閃耀著五彩的光華,讓人的心情也跟著一陣激動。
此時,手握煉靈釘的天不收不知是因為炙熱,還是因為用力過多,此時一張臉竟是變得通紅。不過,天不收心裏卻很清楚,距這釘子被完全拔出的時候也是不遠了。因為,在他的手中,拔起煉靈釘所需的力度已是越來越小,想來是因為插入這窟窿之中的部分已越來越短的緣故吧 。
破陣,似乎就在眼前!
然而,就當天不收等三人心中慢慢的湧起激動之際,一聲慘呼,卻自天不收的嘴裏發出,雙手一停之下,已被拔出七尺有餘的煉靈釘,頓時向下緩緩了沉了下去。
原來,就在天不收全力拔釘之際,一陣劇痛,卻自天不收的小腹處傳來,幾乎讓其暈過去。
就在這關鍵時刻,天不收體內的“忠烈丸”劇毒,竟然早不發作、遲不發作,偏偏在這個時候發作了起來。
鑽心的劇痛,讓天不收頓時跌坐在地,一張臉頓時變得蒼白,滿是痛苦之色。
就在天不收坐倒在地的瞬間,空中少婦的眼睛之中竟是瞬間彌漫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絕望之情:“難道這就是命?”
“啊……大哥哥……”眼見天不收跌坐在地,雖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台下的官非虹卻是小嘴一張,發出了驚懼的呼喚,在她眼中,天不收背後的那煉靈釘竟正在一絲絲的下沉著。
轉過身子,天不收很快便發現了這個問題,忙想要撐起身子,將這好不容易才拔出七尺有餘的煉靈釘穩住,卻怎奈劇痛如攪,身子是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了。
“大哥哥……”眼見天不收努力之後,竟讓是痛苦的坐在地上,台下的官非虹雖是無比的焦急,卻依舊是焦急的喊出了一聲。
聽到官非虹那近乎絕望的呼喚,再看看依舊在不停下沉的煉靈釘,天不收心中一陣焦急,隨即單手撐地,想要爬起來,卻怎奈腹痛如攪,又如何能夠爬得起來?
“大哥哥,堅持住……大哥哥,你答應過我的……”低低的呼喚再次自官非虹嘴裏發出,帶著一絲明顯的絕望,讓天不收心裏一陣難受。
“虹……虹兒,大哥哥已經……已經盡力了,就……就當是我們母女命該喪於這……這修真界吧!”就在此時,眼見台下官非虹的絕望模樣,空中正經受烈焰煉化的舞輕漾雖是滿臉的不舍與心痛,卻依舊是柔聲勸道,聲音之中已是恢複了平淡。
直到此時,天不收才第一次聽到這舞輕漾的聲音,卻絕對是從未聽到過的一種聲音!
這是雖身處痛苦煎熬之中,卻依舊充滿了堅強與慈愛力量的聲音,沉穩而堅定、溫柔而慈祥,就這般輕輕的傳來,雖不是很大,卻如春風拂過一般,讓人心中不由的產生一種寧靜、一種頓悟——一種想要著急著好好生活下去的感悟。
難道,這就是天不收從未感受到過的母愛的呼喚之力?
果然,在舞輕漾這充滿了力量的聲音之中,原本滿是絕望與不甘的官非虹,頓時變得安靜了下來,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之中,雖是有些悲傷,卻變得堅定了許多,或者說是堅強了許多:“大哥哥,對不起,讓你受這種痛苦,你休息一會兒吧!”
聽著官非虹的稚嫩聲音,天不收雖仍是腹痛如攪,卻已沒有了之前的那股焦急與恐懼,心中一片寧靜之餘,卻有一絲溫情的在湧動,一雙眼睛竟是慢慢的變得有些濕潤了。而這,對於自小與皇普傲雪一道拚搏生存的他來說,顯然是不多見的。
下一刻,也不知是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起到了作用,還是這“忠烈丸”的毒性稍微降低了一些,天不收竟感覺好了很多。掙紮著爬起,天不收身子雖是搖搖晃晃,卻依舊是堅定的再次走向了那已經降下尺餘的煉靈釘,微微顫抖的一雙手,終於再次緊緊的握住了那周身符篆閃耀不已的煉靈釘。
“大哥哥……”眼見天不收堅定的背影,官非虹的大眼睛中慢慢的流下了熱淚,卻終究擋不住那閃動不已的奇異光芒,卻不知這小姑娘此時心中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