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如白晝的藏書閣前,一名大漢手提著明晃晃的寶劍,滿臉殺氣的走向了挺立圈中的天不收,眼睛之中帶著獰笑。
眼見大漢靠近天不收,陳瑤頓時花容失色,連聲大喊道:“師兄,他隻是偷盜,罪不至死的啊!”
“不用理她!罪不至死?哼哼,師妹,你可不能怪師兄,這深更半夜的,誰知道這小子是想要幹什麼呢?而如果是那邪魔的奸細,那可就是危害不小了!”汪逸飛一臉嚴肅的說道,竟是不給天不收任何機會。
“不會的,不會的,小天雖是行為怪誕,言語莽撞,卻絕不至於有何禍心,師兄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啊!”陳瑤幾乎是哭著說道。
眼見陳瑤為了一名痞子竟如此模樣,汪逸飛心裏猛的一陣無名火燃起,對著大漢一聲巨吼:“你還愣著幹什麼?難道我說的話呢敢不聽了?哼!”
“師兄,等一下,我這就去請長老前來主持,就請給我一炷香的時間,可好?”陳瑤眼見汪逸飛並不理會自己,左右一望,眼見並無熟知的人,一時間便焦急的喊道。
“好啊,別說師兄不給這小子機會。看在你的麵子上,就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去吧!”汪逸飛眼珠一轉,隨即便很是爽快的答應了陳瑤的請求。
眼見汪逸飛答應了自己,陳瑤一陣欣喜,深深一望一旁的天不收,再也顧不得飛龍坪不得禦劍的門規,祭起幻月閃電般遠去,想必是去求哪位長老做主去了吧!
眼見陳瑤遠去,天不收雖是並未阻攔,卻在一旁大搖其頭。果然,就在陳瑤消失的瞬間,汪逸飛立即轉過身子,獰笑著對圈中的天不收道:“怎麼樣臭小子,你的保護傘已經走了,你也安心的上路吧!哈哈,給我殺!”
接到指示的大漢頓時明白了汪逸飛的用意,微微一點頭,緊了緊手中寶劍,再次向著天不收走去,眼中再無絲毫的顧忌。
下一刻,大漢已經來到了天不收跟前,長劍平握,對著天不收的胸口便閃電般的刺了出去。
“哈哈,去死吧,這就是與我作對的下場……”汪逸飛近乎歇斯底裏的狂呼道。
“不要……”皇普傲雪一雙眼中光芒爆射,拚了命想要擠過去,奈何幾名修真大漢死死的擋在他的身前,竟是讓她這個初窺修真門徑的人絲毫動彈不得。
“你母親的,難道老子計算有誤,這下虧大了……”眼見閃著寒芒的利劍刺向了自己的胸膛,天不收心裏有些無奈的喊道。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亮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的白色光芒帶著壓迫一切的氣息,閃電襲來,瞬間擊中大漢正刺向天不收的長劍,並直接將其斷為無數截,隻留下一個手柄還在大漢手上。
“啊!”一聲慘呼,大漢龐大的身軀直接整個被彈飛,重重的跌落一旁,動彈不得,而其那隻握劍的手已是鮮血淋漓,整個虎口已被完全撕裂!
下一刻,就在眾人還未回過神之際,一個渾身灰袍裹身,一雙老眼便如永未睡醒般的老者在耀眼光芒的襯托下,施施然自空中落下,渾身上下自然的散發出一絲柔和的光芒,卻是給人一種不可逼視的強大壓迫感,正是那萬生殿殿主玄虛。
玄虛背後,陸山正很是恭敬的捧著一把古色古香的長劍,微微低下的頭,此時卻正偷偷的對著天不收眨眼,想必這玄虛便是他及時通知過來的。
然後,站在玄虛兩人麵前,此時汪逸飛的注意力卻完全沒有放在一旁擠眉溜眼的陸山身上。此時,他正將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陸山手上的那柄長劍。
長劍長約九尺,顯得狹長的劍體,通體為暗黑色的劍鞘所包裹,自然的流露出一絲古色古香的感覺,正是玄虛當年行走江湖之物,名喚驚鴻,吹毛斷發,殺氣驚人,曾取無數邪教人頭,以致達到了人人聞驚鴻而色變的地步。
而此時,玄虛長老竟然將此劍帶了過來,看來今晚之事是不會如此簡單便了的了。
腦袋雖是急速的旋轉著,但汪逸飛一張臉卻是瞬間堆滿了笑容,對著玄虛長老深深一躬,滿是恭敬的道:“原來是長老駕到,弟子忙於處理蟊賊,倒是未曾遠迎,贖罪恕罪!”
“逸飛賢侄客氣了!不過,這天不收因偷盜而被處死,怕是有些過了吧?想我羅霄閣堂堂修真名門,可是不能留下笑柄給別人的!”玄虛長老輕輕的瞥了一眼眼前的汪逸飛,便直接說道。
眼見玄虛似乎是有責怪自己的意思,汪逸飛低下的眼中,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之色一閃而過,隨即便是更為虔誠的回答:“長老所言極是,是弟子魯莽了。不過,這天不收行為古怪,大意尋常,且夜闖飛龍坪,必是包藏禍心,不可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