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瞳。這一年夏天,我在p城
現在是七月天,大街小巷滿是悶熱的空氣。街角的垃圾腐爛的氣味引來一群群令人作嘔的蒼蠅。拿著履曆表,繞過一堆堆垃圾,我朝著p城的警署走去。
今天開始,我正式成為p城警署特警隊的特警之一。如久久所願,在十年後的今天,我和他成為同事。
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就像吃幹飯要喝湯一樣的順其自然,舅舅說他是警察,所以我也必須是警察。在警校訓練的日子很苦,除了每天高效率的體能訓練之外,還有及其傷害腦細胞的文化課。所謂文化課,是有專門針對性的課程。
哎,想起這些頭就有點疼,我敲了敲腦袋,踏進警署的大門。這裏是一切對於我來說比自己的家還要熟悉。從小就跟著久久在這裏混,於是我熟練的打開了警長的房門。
“陳叔叔,這是我的履……”我話還沒說完,便發現坐在辦公桌後麵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沒等我說完,他便開始自我介紹:“我叫穆恒,是新來的專案組a組的警長,陳警官已經調到c組去了。”現在都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想了想,便沒有對他如此年輕便成為我的上司而感到驚奇。雖然對他的來曆頗為好奇,但今天,莫名的頭疼促使我不想說話。輕輕放下履曆表,我迫不及待逃離了警署。
沒錯,我說的是逃離。
十年前,我叫汐,出生在香港,是五大黑社會家族james家族的老幺。在家,我排行第三,上麵有兩個同樣混黑道的哥哥。大哥、二哥一直都很照顧我。大哥夜冷酷無情,卻一直對我疼愛有加;二哥宇瀟灑多情,卻從來不欺騙我。那時候,我一直想,我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我有好多“一直”的願望,卻在我十歲那年,碎了。
傷口,是隱晦的,是應該放在心底最深處的。
不願去觸碰,試著去接受它,撫摸一次傷痕心口便痛一次。陰暗的角落,別人走不進來,我也走不出去,一個人獨自一遍遍不停地修補受傷的心。回憶,如海嘯般襲來。
百年紫檀的大門加重莊嚴的氣氛,樓頂的水晶大吊燈晃得人頭暈目眩。大廳裏,我的父母,大哥,二哥和醫生傑森臉色沉重地坐在會議桌旁,似乎在商量著什麼。也許是太多認真,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我已經醒了,並且站在欄杆邊清楚地聽見他們的談話。
頭昏目眩
天昏地暗
“她是夫人報錯的孩子,並非james家族的一員……”
“她是夫人報錯的孩子,並非james家族的一員……”
耳鳴,嗡嗡聲充斥在我的耳中。我聽不見這世界,我看不清這世界,我的眼前隻有黑暗,我的腦袋裏隻有那句話在縈繞。我失去了我的靈魂,我多麼希望這是一個夢。而我,寧願選擇在夢中沉睡,永遠不醒……眼前一黑,身邊滿滿的都是黑暗。
這是一個奇怪的夢。夢中,我站在懸崖邊上,腳底是大片頹敗的梨花,天空飄著雪,我在飄雪中懂得瑟瑟發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孤單,無奈,焦急。淚從眼角流了出來,在風中,墜入梨花中,綻放出一朵朵鮮紅的彼岸花。凝結在眼角的淚還未低落便凍成一粒小冰粒。
懸崖中似乎有一雙手,拉著我朝他靠近。冰,割破我的肌膚,留下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那股力量漸漸強大,我慢慢靠近懸崖口……
“小汐,小汐,醒醒,不要睡了……”我剛要縱身往下跳,一個稚嫩的童聲從天而降。小陌,是你嗎?全世界都不要我了,隻有你還記得我,是麼?
身體的強烈搖晃迫使我睜開雙眼。若大的房間,媽媽曾經在這裏哄我睡覺,爸爸曾經在這裏給我講故事,哥哥曾經在這裏和我玩捉迷藏……可是現在,這一切都顯得那麼虛無縹緲。
“小汐,你醒啦,你怎麼啦?是不是做噩夢了?”果然是小陌,他們,是真的不要我了吧,想著心情不由得低落。
有些事,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逃避是改變不了什麼的。
經過一個月地毯式的搜查,很快就找到那個身份和我調包的女孩。張伯送我走的那天,我見到那個叫昕的女孩子,站在爸爸媽媽身邊,像隻鬥勝的公雞,走過的身邊的時候還不忘拋給我一個白眼。大哥、二哥極不爽的想衝上去教訓她,卻被傑森攔住了。
我從她眼前走過時,她迅速伸出腳,把我絆了個趔趄。二哥不忍,衝出來罵了她一句。她淚眼婆娑地向媽媽跑去,爸爸瞪了哥哥們一眼。大哥、二哥拉著我出門。二哥出門前還不忘重重的摔一下門以示他心中的不滿。
邁進夏家大門的那一刻,我在懼怕。這是一個與james家族完全不同的家庭。如果硬要我打個比方,我隻能說如果james家族代表的是極度的黑,那麼夏家則是接近於陽光的白。沒錯,夏家是警察世家。這一進去,下次的見麵我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