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陌生人,自然就是趙威變臉之後的結果。見到了瀟湘子趕來的馬車,兩人騎著馬,很自然地跟在了馬車的身後。
走出了京城,踏上了南去的路,馬車上的四個女孩真是開心得很,一路上有說有笑,哼著小曲,還不斷地伸出頭來,望了望車轎的外麵,享受著自由的空氣,自由的世界。
馬車奔馳得快,一氣奔出了四五十裏,這才放慢了速度,緩緩而行。
先前隻感覺出來時的痛快,可走久了,卻發現一路走來,人丁甚是稀少,路上還不時有餓殍,這大大地打擊了幾人出來之後,享受自由的心情。
好不容易路過一個村莊,看見了一個餓得奄奄一息的老太,東娥公主趕緊叫道:“蘇叔,你停一停。”
馬車停了下來,餘琴扶著東娥公主下了車轎,來到了老太身旁,並伸手向餘琴要了一塊幹糧,拉著老太的手,將幹糧放在了老太的手上,同情地道:“婆婆,這是我們隨身攜帶的一點幹糧。你吃吧!”
“謝謝,謝謝活菩薩!”老太幹枯的手向東娥公主合十道謝。
老太謝過之後,趕緊將手中的幹糧放進了嘴裏,狼吞虎咽一般,卻差點卡住了,東娥公主趕緊拍著老太的後背,老太這才緩過氣來。
等老太稍稍平穩了,東娥公主這才問道:“婆婆,我們都走了數十裏路了,過了這麼多的村莊,卻很少見到人,這是為什麼啊?”
“唉……,婆婆我都是命長的。這些地方哪裏還有什麼人啊?韃子一過,見了漢人就殺,這一路殺了不知多少漢人。韃子騎在高頭大馬,一路殺了過去,如入無人之境,聽說殺到了山東地界了!作孽啊!這世界,叫人怎麼活呀!”老人說到這裏,已經潸然淚下了,“我的三個兒子,都死在他們手裏。就剩下我這半死不活的老太婆了!”
“這些清軍不是說來幫助大明,恢複漢室,打擊賊寇的嗎?怎麼這麼殘忍呢?”東娥公主眉頭皺了起來道。
“闖王是好人,是幫咱們窮苦人打天下的!他的手下都是窮人。”吃了幹糧,老太這會有了些力氣,說話也就有些大聲,“明朝苛捐雜稅太多,讓老百姓吃不起飯。沒有活路了,能不反抗嗎?什麼賊寇?韃子才是賊寇!侵我河山,殺我漢民……可惜我那三個兒子……兒啊——”
東娥公主聽得心酸了,兩眼頓時噙滿了淚水,一下將老太抱住,喃喃地道:“都是我們的錯!都是我們的錯……”
餘琴和秦雯也流下了淚水,但想到了要趕路,也就將東娥公主拉離了老太,並說道:“仙娥,道路還遙遠。我們走吧?啊?”
東娥公主再一次讓餘琴拿出些幹糧來,放在了老太的手裏,這才轉身讓餘琴和秦雯拉著,上了馬車。
恢複了容貌的趙威,看見了這一幕,也為東娥公主的行為感到欣慰,心裏想到,讓她出來看看沒有錯,讓她體驗一下民間的疾苦,江湖的險惡,體驗一下戰爭才殘酷,這對她今後的生活道路很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