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語心願

電影劇本

編劇:杜德林

序幕

大理蒼山雲弄峰神摩山上,蔚藍的天空,飄著幾朵白雲。

大理周城靈帝廟,杜朝選手握劍柄的塑像威嚴佇立。

旁白、字幕:相傳很久以前,雲南大理蒼山神摩山上有一條妖蟒,它一會兒變成老虎,專吃人畜,一會兒變成美少年,淫亂婦女,還用欺詐手段搶了兩個美麗的姑娘在洞裏侍奉它。英雄獵人杜朝選為民除害,在兩個姑娘的協助下,殺死了妖蟒。

1.蒼山雲弄峰神摩山下

無底潭(後易名“蝴蝶泉”)四周分布酸香樹、黃連木、鬆、柏、竹、杜鵑、聖誕樹等,潭邊一株夜合歡樹(俗稱“蝴蝶樹”)像一把巨傘覆蓋在深潭的上空。深潭裏的清泉從岩縫沙層中浸透出來,四時不絕,水質特純且清冽。

種類繁多的蝴蝶連須勾足,首尾連接,從合歡樹上倒懸下來,及於水麵。

旁白:“古往今來,曾有許多文人墨客不遠千裏慕名而來。崇禎十二年,著名地理學家、旅行家徐霞客遊曆至此,在他的《滇遊日記》裏,對蝴蝶泉作了詳細的考察與記述。”

國內外的遊客絡繹不絕,他們觀賞著奇妙的美景,拍照留念。

一撥四川人興致勃勃下了車,向蝴蝶泉走來。

一個身穿金花服的年輕女導遊走在最前麵,他們來到石欄杆圍著的泉潭前,導遊說:“這個蝴蝶泉以前叫無底潭,是一個很大很深的潭。因為有了一個蝴蝶傳的傳說,才易名的。”

四川遊客甲說:“杜朝選殺死毒蟒,救出兩個姑娘的故事,在《白族民間故事傳說集》裏也有,我也看過。可我們今天親臨了事發地了,感受就是不一樣!”

導遊:“兩個姑娘為了報答杜朝選的救命之恩,傾訴了感激與愛慕之心。杜朝選說他為民除害是應該的,婉言謝絕了。兩個姑娘便為情而死,為義而亡,雙雙跳入了深潭,以表對愛情的忠貞!”

四川遊客乙:“日本友人君島久子又將這本書譯成日文在日本出版流傳開來,白族傳說得到了國際公認。”

導遊:“這個傳說的驚人之筆,是杜朝選得知此情後,後悔不已,也跳入深潭殉情了。三人瞬間化為彩蝶,一時引來萬千大小各異的彩蝶。人們為了紀念這三個年輕人,便將無底潭取名為蝴蝶泉。”

四川遊客丙說:“請問小姐,我們今天能見到成串的蝴蝶從樹上垂吊下來嗎?”

導遊:“平時可不行,要到會期才有。”

四川遊客甲:“蝴蝶會期是農曆四月十五,屆時,我們再來吧!”

導遊:“各位朋友,大家好!看不到蝴蝶盛會不必遺憾,我給你們講講蝴蝶泉的故事吧。”

眾:“要得!”

2.洱海東岸

山連著山,天空遼闊,飛馳的雲朵,千姿百態。

女導遊畫外音:“在洱海東岸的山間,有一個一二十戶的小村莊。村裏住著一戶杜氏人家。”

3.杜朝選家

石頭砌牆的茅屋自成院落,柴門在院落的東北角。

女導遊畫外音:“這就是杜朝選的家,14歲的杜朝選一個人住在這裏,他的父母親早讓山下的一個惡人給打死了。他有一個叔叔,叫杜根虎,就住在隔壁。”

杜朝選從院子裏出來,來到隔壁叔叔家:“叔叔,我想好了,趁年輕到雞足山上習武,好長些本事。”

杜根虎:“侄兒呀,習武練功可是個苦活,你能受得了嗎?”

杜朝選痛心地:“叔叔,我的父母是被惡人給活活打死的,我能不報這個仇嗎?”

(閃回)晚上,杜朝選的母親在哄小杜朝選玩,杜朝選的父親坐在一旁抽著煙,看著正在玩耍的娘倆微笑。杜朝選的母親雖然30出頭,但還頗有姿色。

突然,屋門被撞開,一個惡漢帶著幾個幫凶闖了進來。

杜朝選的父親馬上起身擋住他們:“你們要幹什麼?”

那惡漢蠻橫地:“你家的女人我看中了,今天要帶回去,給我延續香火!”

杜朝選父親大怒:“你們這群畜生,我跟你們拚了!”衝上去扭住那惡漢就打。

那惡漢一邊與杜朝選父親廝打著一邊喊:“快上,給我往死裏打!”

一夥人衝上來,一番搏鬥,杜朝選父親倒在地上。

杜朝選的母親見狀猛撲上去,狠狠咬住那個惡漢。

惡漢慘叫著,幾個人又上去把杜朝選的母親打翻在地。

惡漢及幫凶們拂袖而去。

小杜朝選的哭聲劃破了夜空。(閃回完)

杜根虎:“侄兒,既然你已下決心了,叔叔也就不再攔你了。到了那兒,可要聽師父的話。”

杜朝選:“叔叔隻管放心好了。”

杜根虎:“趁年輕學點功夫,練成本領後,不僅要為你的父母親報仇,更要為蒼洱周邊的老百姓除暴安良呐!”

杜朝選:“叔叔,侄兒都記住了!”

杜根虎看著侄兒,口中想說些什麼又給打住了。

杜朝選:“叔叔,您像要想說什麼,怎麼不說了?”

杜根虎想了想:“侄兒,明天你就要走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麵。有些事……是該給你說了。”

杜朝選:“什麼事?叔叔您說吧。”

杜根虎臉上忽然掠過一絲陰影,憤慨地說:“侄兒,我們不是大理人,我們是永白(今永勝)人。知道是怎麼來到這山裏安家的嗎?”

杜朝選:“叔叔,沒聽說過呀,我爹我媽也不曾提起過。”

杜根虎:“你父母親當然不會告訴你。那時你還小,可你父母親轉眼間都走了,你怎麼會曉得我們的家仇啊!”

杜朝選:“叔叔,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麼神秘。”

杜根虎:“你媽年輕的時候,是我們老家的一朵花,遠近都出了名的,多少人來求親,你媽一個人也不中意,就隻看上你爹。這可招來殺身之禍呀,有錢有勢的那些人發怒了,用種種下三爛的手段,哄騙訛詐,揚言要把你爹宰了喂狼……”

4.杜根龍家(回憶)

年輕英俊的杜朝選父親杜根龍對杜根虎說:“阿弟,為了我和你嫂的事,讓你都搭上了,真是過意不去啊!”

杜根虎:“阿哥,常言說得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們是親兄弟,分彼此就成外人了!”

杜根龍:“我們惟一能逃脫的機會隻能在半夜三更。為了不引起注意,白天不動聲色,裝作沒事兒的樣子。”

杜根虎:“哥,此事不宜拖著,夜長夢多呀。今晚半夜三更就走,什麼東西也別帶!”

杜根龍的未婚妻,一個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姑娘:“弟說得好!長痛不如短痛,今晚半夜就走。若要顧這顧那,拖久了,誰也走不掉!”

5.杜根龍家屋外

半夜三更,伸手不見五指。

杜根龍夫婦、杜根虎依依不舍地鎖上大門,一步一回頭,消失在黑暗中。(回憶完)

6.杜根虎家

杜朝選痛苦地吐了一口氣:“啊,原來是這樣……”他威嚴地喝了一聲,“我要報仇!”

杜根虎:“天下的烏鴉,沒有一隻是白的。本以為逃到了這個深山老林,就沒事了,還是攤上事了。”

杜朝選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下來。

杜根虎:“匪患迭起,哪裏有太平!”

7.雞足山

雞足山左靠金沙江,右臨洱海,山勢雄偉巍峨。遠觀雞足山,山形酷似雞足,前列三峰,後拖一嶺。

杜朝選身背一個包,踩著延伸向上的羊腸小道奮力攀登。

8.雞足山寺廟

這裏隻有幾幢大小不一的房屋,這是長老與頭領們居住的地方。

杜朝選喘著氣從山下走來,他走向一個小和尚,打聽道:“請問長兄,師父在哪兒?”

小和尚看了看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孩子:“你找師父幹嘛,有事?”

杜朝選極認真地:“大哥,我是來拜師學藝的!”

小和尚:“既然是這樣,那我帶你去吧。”

9.師父房中

小和尚領著杜朝選來到了師父的麵前。

小和尚對師父說:“師父,這個小兄弟要來拜您!”

杜朝選雙腳跪地:“師父,我可找到您了!”說著淚花奪眶而出,杜朝選拭淚。

師父:“先別忙,說說你的情況。”

杜朝選:“我家住在永白,父母被惡人追殺,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叔叔就逃出來了,住在大理海東的山上。轉眼,也是十四五年了!”說著指了指西邊,“就在那兒。”

師父:“小小年紀,為什麼要出家習武呀?”

杜朝選:“隻因一個惡人帶了一幫人,把我父母親活活打死了,我要報仇!”

師父:“可你還小,能吃得了苦嗎?”

杜朝選:“行!我在家裏什麼苦活都幹過!”

師父:“習武可是脫胎換骨的苦活啊!”

杜朝選:“師父,收下我吧,我已經沒有退路了。不論什麼苦,我都能吃!”

師父不再問了,起來走向杜朝選,捏了捏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腰:“好吧,明天早上就開始。要是不行,趁早走人。到時候,可別怪我這個禿驢無情啊!”

杜朝選向師父深深地鞠了個躬:“謝謝,多謝師父!”

師父對小和尚說:“領他下去,先安頓一下。”

兩人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10.雞足山

朝霞紅了山巔,朝陽露出了鮮鮮亮亮的笑臉,大地被噴薄而出的太陽喚醒了。

杜朝選在師父的演示下開始習武。

剛開始的幾招,杜朝選沒有學好,有些吃力、緊張。

師父換了方式,手把手地教。停下來又給杜朝選演示。杜朝選亦步亦趨,在模仿著師父。

11.雞足山

杜朝選站在天柱峰上欣賞著雞足山的風光。

往東看,山上千岩競秀;往南看,雲樹交輝,極遠處,祥雲依稀可見;往西看,雄壯的蒼山,蔚藍的洱海;往北看,玉龍耀眼。

杜朝選自言自語:“多麼美好的河山啊!人間卻有妖魔當道。我要好好習武、練功,決不讓豺狼逞凶狂!”

杜朝選從天柱峰上下來,走到一塊空地上,開始習武,少年天籟,靈動的身姿。

12.雞足山

傍晚,蒼鬱的古鬆掩映著古老的寺院。

寺院旁邊一塊空地上,杜朝選在練功。

白鶴晾翅的姿勢完了又來狼行虎步……

13.雞足山

清晨,杜朝選爬上天柱峰,登臨絕頂,極目四望,東觀日出,南望祥雲,西觀洱海,北眺玉龍。日、雲、海、雪四景乃雞山一絕。

杜朝選盡得天然之趣後走下來,在空地上開始了習武、練功。

精神矍鑠、體格健康的師父悄悄走來,站在一旁觀看,微微點點頭,表示讚許。

杜朝選練了一套拳後,發現了師父,趕忙停住手:“師父!”

師父微笑著說:“杜朝選,功夫學成後,不僅要為父母親報仇,更要為老百姓除暴安良呐!”

杜朝選:“是!師父!”

14.杜朝選家

字幕:三年後。

杜朝選推開家門,空無一物,隻有那用粗石頭鑿打成的石磨仍盤在牆角的露天裏,像是山裏人遠古時代的雕塑。

這時,杜根虎與左鄰右舍來了。

杜根虎:“我的侄兒,多年不見,如今是個壯小夥子了!”說著,拍拍杜朝選的肩膀,“比我還高呐!”

杜朝選:“這三年來,我一直念想著叔叔,記掛著大家夥呐!”

一年輕後生:“杜朝選,三年了,都學了些什麼?”

杜朝選:“學點了拳腳。比如狼行虎步、旱地拔蔥、鐵鎖橫江、二龍搶珠什麼的,見笑了。”

另一後生:“回來了,今後想做點什麼?”

杜朝選:“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咱們山裏人,不吃山能吃啥呀,是不是?”

一個鄰居:“我們年紀大的在家耕田種地,你們年輕人嘛,出去打獵什麼的。”

另一鄰居:“轉來轉去轉不出這個圈,能有什麼出息,唉!”

杜朝選:“先打幾天獵,犒勞犒勞大家夥!”

一小夥子:“聽說蒼山神摩山上有一個美少年,雲來霧去,飄忽不定,一會兒變成老虎,一會兒又變成毒蟒,殘害百姓,淫亂婦女,山下的老百姓可遭殃了!”

另一個小夥子帶點揶揄地:“杜朝選,聽說你武藝高強,想不想過去試試?”

一鄰居:“你若除掉了這個妖蟒,你杜朝選可就流芳百世了!”

杜朝選:“什麼流芳百世。我們師父說了,習武為的是除暴安良。”

杜根虎:“話雖這麼說,可不是鬧著玩的,得有十分的把握才行啊!”

杜朝選:“這事先別說。等我去打它幾隻獾豬回來,咱們大夥嘬上一頓再說。好嗎?”

幾個年輕人想說什麼又給打住了。

杜朝選拿著弓箭出去了。

15.山間

杜朝選身背箭囊,手提著弓,動作敏捷機靈地出沒在深山老林裏。

獵物出現了,他搭箭在手,一箭射出,射中了一隻獾豬。

不一會兒,這一對獾豬的另一隻出來尋找夥伴,杜朝選舉弓瞄準,又發出一箭,射中了。

16.洱海東岸

杜朝選身背幹糧,站在洱海東岸的高山之巔。

從洱海東山上往洱海看,玉洱銀蒼盡收眼底。洱海宛如一麵大鏡子,把十九峰蒼山十八條溪水攝入了其中,迷人的景色煞是好看。

17.洱海東岸沙灘

杜朝選望著水麵,風平浪靜的洱海上不見一隻船,他就放下弓箭,無奈地躺在沙灘上。一會兒看海,一會兒遙望藍天,不一會兒睡著了。

(夢境)

雲中觀音顯現,從天而降至杜朝選麵前說:“小夥子,你要去做的是件大好事!如果有人把你渡至海西,你就在那裏給他指個能捕弓魚(隻有洱海裏才有的一種特殊類別的魚)的水洞。”

杜朝選迅速下跪:“敢問觀世音天神,怎麼個指法?”

觀音:“用你手中的強弩朝海邊連發三箭,自然會有泉眼出現!”話音剛落,觀音向天空中飛升了。(夢境結束)

海浪緩緩地撲打著沙灘,幾個小螃蟹沙沙沙從杜朝選的腳上爬過,杜朝選被弄醒了,他睜開眼。

一支哀怨的漁歌從海上飄來。

妖蟒出沒神摩山,

殘害生靈萬民災,

搶了姑娘來侍奉,

三月初三災又來。

童男童女送上山,

父母至親肝腸斷,

違抗不交更淒慘,

滿門抄斬全家滅!

杜朝選聽了,一骨碌翻爬起來,尋聲望去。

水麵上漂泊著一條小船,船上有一對老夫婦,歌聲是從他們的船上飄出來的。

杜朝選向他倆高聲喊道:“船家——請帶上我吧——我有要緊的事呐——”

船老大聞聲向這邊劃來。

18.沙灘碼頭

船靠岸了。

船老大紫黑色的臉膛,兩道濃眉下一對橙黃色的眼睛。他問道:“小夥子,你要到哪裏去?”

杜朝選:“大爹,大媽,我要到蒼山上打獵。”

船老大:“蒼山上有美少年,雲來霧去,一會兒是妖蟒,一會兒是大老虎,你就不怕?”

杜朝選:“大爹、大媽,你們看看我,我是弱不好弄的那種人嗎?”

船老大拍了一下杜朝選的肩膀,摸了一下杜朝選的腰:“挺板紮的,我們可以送你過去。”

船老大老伴關切地說:“小夥子,你可要掂量好了,要是沒有三板斧,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呀!”

杜朝選:“大爹、大媽,隻要你們送我過去,其餘的就不關你們的事了。”

船老大老伴:“我這麼說,倒不是信不過你,就擔心你有什麼閃失呀。”

船老大:“是啊,做不了的事,可別硬撐著。”

杜朝選:“大爹、大媽,你們可是大好人呐!替我想那麼多。”

船老大老伴:“小夥子,看你是個好人,我們這才想這想那。”

杜朝選:“謝謝!”

船老大:“上船吧,小夥子!”

杜朝選:“謝謝!”

19.洱海上

杜朝選興奮地遠望蒼山。

蒼山猶如一道巨大的綠色屏障,雄峙於洱海西岸。

船老大:“小夥子,看你倒有些能耐,在哪兒學的功夫?”

杜朝選:“雞足山。”

船老大老伴:“小小年紀就出家學腿腳功夫,一定有原因吧?”

杜朝選:“我從小就失去父母,無依無靠。一個孤兒,不上山學功夫,能到哪兒去呀。”

船老大:“不提這傷心事了。小夥子,還是說說降妖的事吧。”

杜朝選:“這,我想……”

船老大老伴打斷了杜朝選的話:“你倆隻顧說話,有完沒完呐。我們到現在連條魚的影子都沒見著,可是要等來下鍋的呀!”

船老大:“就是。小夥子,我們光顧著說話,竟把打魚的事給忘了。太陽落山之前,要是打不到魚,我們就得喝西北風了!”

杜朝選:“等到了海西,這打魚的事嘛,我來幫你們。”

船老大老伴:“小夥子,開什麼玩笑呀。海上都打不到魚,到了海邊,還有什麼魚可打呀?”

杜朝選:“大爹、大媽,你倆可別著急呀。等到了海西,你倆就有打不完的魚囉!”

船老大夫婦:“這開的是什麼玩笑啊?”

20.海西

小船靠岸。

船老大把船停穩,幾個人先後下船。

船老大老伴:“小夥子,你說的打不完的魚在哪兒?怎麼打呀?”

“大爹、大媽,你倆先莫著忙,看我的!”杜朝選一上岸,就取下弓箭,朝地上連射三箭。

船老大夫婦莫名其妙地看著。

箭射中的地方瞬間出現了一個泉眼,泉水從沙石縫裏冒了出來,泉眼漸漸變大,變成了一個大水潭。

船老大夫婦看傻了眼,定眼一看,潭水裏真有許多魚在遊來遊去。

船老大:“老婆,這不是做夢吧?”

船老大老伴:“難道這是真的嗎?老倌——”

杜朝選:“大爹、大媽,從今往後,你倆就天天在這裏打魚吧!”說著,拿過竹簍往水潭裏輕輕一放,重重地提上了一簍活蹦亂跳的魚。

船老大夫婦連連叫好。

船老大老伴:“一簍就夠了,可別貪心啊!”

杜朝選:“沒關係,大媽,再撈上一兩簍無妨!這裏麵的魚是打不完的。”

船老大:“好,就聽小夥子的,再撈兩簍就不再撈了。”

船老大老伴開口便堆起一撮笑容:“這下子可好了!”

21.船老大家

三間低矮的草屋,一小塊天井,還有土坯圍牆圍著,自成一小院。

船老大:“小夥子,你大媽和我常年風裏來雨裏去,漂泊不定,又無兒無女,唉!”

船老大老伴:“多虧壯士給了我們這個魚潭呀!”

船老大:“小夥子,還不知你叫啥子呢?”

杜朝選:“大爹、大媽,我叫杜朝選!”

船老大老伴:“今年多大了?”

杜朝選:“17歲了。”

船老大沉重地歎了一口氣:“唉!我們的閨女要是還在,也和你這樣大了。”

杜朝選:“怎麼會不在了呢?”

船老大把鬱積在胸中的悶氣吐了出來:“17年前給山上的妖魔送去了!”

杜朝選用手重重地擊了眼前的桌子一錘:“又是這個魔頭!看我杜朝選怎麼收拾它!”

船老大:“都這麼多年了,提也沒有用了。”

船老大老伴用征詢的目光望了他一眼:“小夥子,還沒有對象吧?大媽給你物色一個,包你滿意!”

杜朝選:“謝謝大爹、大媽。”

船老大老伴:“小夥子,我家窮,你要是不嫌棄,就多住幾日吧?我們好好聊聊。”

船老大:“就是。”

杜朝選:“好哇,等我降龍伏虎回來,我就天天住在你們家。”

船老大夫婦喜形於色:“那太好了!”

22.神摩山下小村

杜朝選在尋找下榻之所。

幾個荷鋤的村姑和砍柴的小夥子向村裏歸來。

杜朝選向村外走去。

揚鞭歸來的牧童驚訝地看著杜朝選背影,自言自語道:“不會是妖蟒變的吧?”

23.神摩山下大村

杜朝選進村,與碰麵的人打著招呼。

一個走出去不遠的人回過頭來看看杜朝選,疑惑不解的目光,見杜朝選走出好遠,才終於自言自語:“老天保佑,但願我見到的這個外鄉人不是那妖蟒變的!”

24.船老大家

船老大:“老婆,那個杜朝選莫非是神仙?給了我倆這個大魚潭!”

船老大老伴:“可不是嘛,我一連幾日也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船老大:“老婆,趁我們身子骨還硬朗,我們要掙錢蓋房子,這房子就蓋在魚潭邊!”

船老大老伴:“等那小夥子一回來,我們就向他開口……”

船老大:“你想說什麼呀?”

船老大老伴:“把他要過來,做我們的兒子!”

船老大:“這太好了,可他能同意嗎?”

船老大老伴:“你沒聽他說呀,他是個孤兒,我估摸著,這事準能成!”

船老大:“這事要能成,比他給我們魚潭還要好呢!”

25.蒼山雲弄峰下周城

杜朝選來到一家大門前,敲門。

開門了,出來一個40開外的男人。

杜朝選上前行禮:“大叔,請您幫個忙。我想在你們家借住幾日,不知行不行?”

男人:“不知你是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要做什麼?”

杜朝選:“我從海東的山上來,要到蒼山上降妖除魔!宰了那個妖蟒!”

男人快速審視了麵前的這個年輕人,說:“好哇,我們全村要的就是能降妖除魔的英雄!歡迎,請進……”

杜朝選:“叔叔,謝謝!”

男人:“小夥子,你就叫我楊大叔吧,我叫楊剛。”

杜朝選:“楊大叔,謝謝!”

楊剛:“請進,進來說,我們好好議一議。”

兩人進院,落座。

楊剛:“村裏合議過了,誰要能殺死神摩山上的惡魔,他就是我們全村的英雄,人人敬重,百年之後,就把他立為本主,建祠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