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沒完全明亮,勤奮的人就已經起床了。啟明星還天空拋著媚眼兒,可轉眼就被旭日嫵媚搶走了風頭。
吳倩的奪命連環電話已經催了好幾遍,萬般無奈之下,我們商量好半個小時後在大把時光賓館前見麵。隻不過在提到大把時光的時候,卻被她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與嫌棄。好像我去賓館就是為了做一些齷齪事!收拾好行囊,我獨自一人站在大把時光的門口,有些男女稀稀疏疏的從賓館裏出來,臉上承載了得意歡笑或是滿足和疲倦,清冷的晨風一吹過,他們又依偎的更緊了一些。在這個丟失了睡眠的早上我被人無情的灌了一嘴狗糧。
等待的時間裏,我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昨天晚上,那幾個妖怪走後,鄭語七請了吃了一頓好飯,又閑聊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大多是關於我工作的一些細節,有時候她也會對我不解的地方給予解釋,對我有醍醐灌頂的效果。隻是對於我提的一些問題,她卻言辭閃爍。隻是不斷的對我保證,她的一些朋友不會對我有什麼威脅。
因為師傅說過共生天下的故事,所以對於他們我也隻是當做幾隻瀕危的國家保護動物看待,還是比大熊貓更稀有的物種。四個妖怪裏也隻有筆老的那隻神筆,給了我很大的震撼。提起筆老,我想起他送給我的那幅畫,摸摸胸口,心裏更踏實了一些。
那天晚上可謂驚喜連連,樂的我晚上醒了好幾次。在我正要重溫一次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吉普車停在我麵前。
吳倩放下車窗,看見一臉滿足表情的我正陶醉地站在門前。吳倩俏臉一寒,鄙視的看著我,把我幸福陶醉當做了無恥的意淫。
“禽獸”!吳倩啐了一句,對自己一大清早就看到了這麼惡心的臉表示倒黴。
看到車子停在跟前,我下意識的抬起頭,當我看到吳倩那精致的臉,正要禮貌的大聲招呼,吳倩卻是把臉一扭,旁若無人的看向車子前麵。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吳倩,又貓頭朝裏麵的秦寶瞅瞅,倆人都是板著麵孔不說話。空氣冷的凍人,氣氛卻是靜的嚇人。於是我老老實實的上了車子,隻不過這次卻是坐在了後麵。前幾次任務因為吳倩對我並不是十分討厭,所以我才厚著臉皮坐在副駕駛。可現在這種迷之凜冽的氣氛,以免出現誤傷,還是坐在後麵比較安全一些。
上了車子,吳倩踩下油門,車子的引擎發出隆隆的轟鳴聲,一頭鋼鐵怪獸在冷清的早上在稀疏的馬路上奔騰而去。
因為沒來的及吃過早飯,上了車之後我就迷迷糊糊的睡去。等我再睜開眼,車窗外出現的已經是一大片金黃泛紅的山林了。山嶺道路崎嶇,路麵坑窪不平,車子顛簸劇烈,就像遊樂園裏的過山車一樣。吳倩的臉上涔起了汗珠,路況的殘破程度已經超過了她的想象,駕駛的難度也不是一般。
在吳倩A級駕照下,車子也緊緊堅持了一小段山路後,就罷工抗議了。吳倩檢查一下車子,因為引擎過熱,車子熄火了。吳倩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而剩下的多半路程就隻有倚靠兩條腿了。
簡單收拾一下行李,大包小包的背好,撇下車子,我們三個上路了。
山嶺雖然崎嶇但好歹有路可尋。這種羊腸小道,輪胎是上不去,兩條腿到是綽綽有餘。我和吳倩一人背著一個大包,吭哧吭哧地往這山上的村落走去。
海拔越來越高,路旁的植被風景也變了一個樣子。之前在車窗外看到的季節林隨之減少,翠綠的針葉鬆樹林映入眼簾。如果簡單按照海拔推理,這裏的海拔不過五百米左右,而村落大概也就在山中八百米左右。可是一路走來,卻始終沒有看見村莊的影子。
“停停停!我實在走不動了,哎呦我去”!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望著前麵鬱鬱蔥蔥的鬆樹林,餓的頭昏腦脹,膽汁都快嘔到了嗓子眼兒。
吳倩走到我跟前,踢了我一腳,嫌棄的看了我一眼,“你行不行,昨天晚上的威風呢”?
哈?我一愣,昨天晚上都快被嚇成孫子了,哪來的威風?“別說了,快給我點吃的,我早上都沒來得及吃飯”!
吳倩翻了一下背包,給了我一瓶礦泉水和一塊壓縮餅幹。她也蹲了下來,一巴掌拍在我頭上,“小子,有力氣開房沒力氣爬山,別給老娘我刷心眼兒,主任說了你要是敢跑,工資可就不發了”。
“你把道爺我當成什麼人了”?我翻了一個白眼,心裏納悶兒,今天這丫頭怎麼了,怎麼跟我杠上了!
一塊壓縮餅幹被我三下五除二解決了,喝了幾口礦泉水,肚子裏多少踏實了一些。點了一根煙,煙霧把空氣攏在了一起徐徐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