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藍夢兒取出一支紫竹簫,兩人向著剛剛銀月舞劍的空地走去。兩人在空地中站定,血祭盤膝而坐,將琴橫在腿上。藍夢兒在他身前兩米外,示意自己將要開始後,便將紫竹簫置於櫻桃小口之中。
隨著婉轉悠揚的簫聲響起,血祭已經緩緩閉上眼睛,心神飄向遠方。簫聲越來越淒婉悲傷,越發影響著人的情緒,漸漸地他好像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麵:陽光普照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林間,透過綠葉的縫隙交相輝映,五彩斑斕的帳篷錯落有致,有很多的人在這裏生活,但清一色都是美女。有的在林間嬉鬧;有的在帳前煮飯;有的幾人圍坐不知在講著什麼......果然是如花美眷,自在樂活。在稍遠處的林蔭下似乎有著一些人影閃動,血祭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急忙想要出聲提醒,但不論血祭怎麼叫喊都發不出聲音,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藍夢兒的簫聲影響了心智,趕忙凝神靜氣,撫~弄琴弦。伴隨著纏~綿的琴聲響起,悠揚的簫聲嫋繞,血祭又回到了剛才的畫麵,而這次的畫麵卻有了聲響,琴聲簫音錯綜環繞。血祭依舊無法開口,就將自己想要表達的用琴聲代替,琴聲焦急而倉促,似是發出警醒。果然,伴隨著琴聲,畫中所有人收起閑散,迅速向著帳篷集中。陰影中的人似乎察覺自己被發現了,就一個個現身出來,人數還真不少,他們統一一身黑衣,手裏握著太刀,雙眼閃著淫~邪的光芒,二話不說衝入人群。這些美女顯然也是修者,奮起反抗,與黑衣人轉眼間打成一團。隻見各種采光紛飛,血光飛濺,有黑衣人的也有美人的。簫聲如泣如訴,合著這場無聲的戰鬥,讓血祭心中異常難過,撥~弄琴弦的速度也是越發的快了,好像急切的希望可以將這些女子救下。琴音越來越急,畫麵中時間似乎過了很久,終於在這些黑衣人即將將這些女子製服準備施暴時,四麵八方衝出來無數手拿兵器的人,揮著手上的武器向那些黑衣人砍去,新一輪的戰鬥再次展開。簫聲依舊悲戚,琴音像是鬆了一口氣般,漸漸舒緩下來。黑衣人漸漸抵擋不住,死傷無數,見其中一名黑衣人向天空射~出一枚閃亮的光彈。不多時,又是一群黑衣人浩浩蕩蕩向這邊殺來,人數比之前前來援助這些女子的人多了不知道多少。簫聲像是奏著一曲夕陽挽歌,琴音也變得急切起來,但不論這次如何急切都再也沒有了援助。漸漸地,人越來越少,大火也燒了起來,周圍的花草樹木都被引燃。伴著時而沉悶,時而激嗆,抑揚頓挫的簫聲,看著在火光中,黑衣人猙獰而又滿足的麵孔,女子們絕望的雙眼以及救援人員的不甘與憤怒。簫聲慢慢的不再抑揚,像是認命般的低泣,忽的,血祭好像看到了藍夢兒,看到了銀月,看到了自己四位義父,還有自己的姐姐,他們陸陸續續倒在血泊裏,看到這裏他發了瘋般用力撥打著琴弦,整個琴聲聽起來,激昂、沉重,充滿了憤慨。他越來越用力,最後直接由撥打變成了拍打琴弦,發出一陣刺耳得使人暈眩的聲音。而此時的畫麵奇跡般定格,人慢慢也開始倒退,畫麵中時間居然發生了逆轉。正在此時,哀傷的簫聲突然戛然而止,畫麵也突然消失不見。
血祭立刻停止了拍打琴弦,睜開雙眼,還不待他開口藍夢兒搶先問道:“這是什麼曲?”
血祭脫口而出:“天地雙絕《萬魔逆陰陽》。”
“好一個萬魔逆陰陽!賢侄果真天縱奇才!而且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機遇!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沒想到竟然在賢侄這裏聽見如此神曲,真是姨娘的福分。”
血祭起身將琴捧在雙手交還給藍夢兒又謙遜說道:“姨娘過獎了,能與姨娘合奏才是晚輩的榮幸。”
藍夢兒微微一笑,將血祭遞來的琴與簫一同收起。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由定數,血祭剛才看到那樣的一幅畫麵,讓他直到一曲終了還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那一切似乎都是真實發生的。可眾人明明都活的好好的,亦或者是一種預感?
“請問姨娘,剛剛所奏何曲?”
“曲名《宿劫》。”
嘩的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聲在此時響起,眾人其實早就從沉迷中醒來,隻是一直都是在回味那種感覺,忘記了鼓掌。藍夢兒和血祭回到座位上,塗雄飛、銀月他們也是讚不絕口,媚~娘雖然和藍夢兒不怎麼對付,但也不得不承認她在樂曲上的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