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今日起,我名血祭(2 / 2)

思傑聽著塗雄飛的介紹,向眾人一一見禮,當介紹到最後的武天時,不禁多大量一翻。思傑其實早已注意到這個人了,這人看起來也是中年模樣,沉穩的坐在那裏,皮膚呈古銅色,裸~露在外麵的肌肉沒有塗雄飛那麼壯碩,但也是非常強~健的,頭發不長但亂糟糟的如同一窩稻草,整個臉棱角分明,就像被刀削過一樣,眼睛銳利,但又好像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身上的衣服就跟幾塊破布掛在身上,隻是擋住重要部位。他坐在那裏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甚至連頭都不抬一下,讓思傑非常好奇。

一圈禮行完,媚~娘酥~麻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看我們總不能老是叫人家小子小子的吧,既然忘了自己的名字,那我提議我們給他起個名字,老是叫人家小子聽著多難受。這孩子長得那麼秀氣,又那麼文靜就叫“鍾佳文”怎麼樣?”

小思傑聽了這個名字起了一聲冷汗,他不反對給自己起名字,但他真的不能接受給自己起一個女孩子的名字。還不待他反駁,就想起了另一個聲音。

“不行不行,鍾秀文一聽就是個女孩的名字嘛!我覺得應該叫龍騰飛!”

“狗屁的龍騰飛,還蛇纏地呢!按我說應該叫洪天翔!這名字聽起來多霸氣!”

“啊呸!什麼破名字難聽死了,應該叫傲天......”

就這樣,眾人為了起名字爭的個臉紅脖子粗,寸步不讓,聲音大的幾乎快把這破茅屋給掀翻掉。門外的眾小弟們,聽著頭領們爭吵著什麼不明所以。“你說首領們在吵什麼啊,聽起來怎麼像是起名字?應該是那個撿來的小子起名字吧!”“這小子什麼來頭,居然讓他們吵成這樣?”“會不會那小子是其中哪位的私生子?”“別說了!你不想好過別連累我們大家,老大們的事情你也敢議論!真是茅坑裏打燈籠,找死麼!”

在房裏房外都一陣混亂時,一個聲音輕輕響起,雖然是輕輕響起,但每個人都能清晰聽見:“叫血祭!”四周嘈雜的聲音在這三個字響起後漸漸收斂。房內眾人齊刷刷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聲源竟是一直沉默不語的武天!見眾人安靜下來,武天緩緩說道:“可以看出來,大家都非常喜歡這個孩子,為什麼呢?就是因為他昏迷時夢囈的那幾句話吧!天道不公,我們對此都是深有體會,就是因為天道不公,我們才會成現在這樣,但真有氣魄敢說血染蒼天的又有幾人?這孩子就是其中一人!濟懸判斷過這孩子的骨齡,也就八歲左右,這個年紀本是天真童年,卻不知道遭遇了什麼差點死掉,現在雖然活下來但也失去了記憶。一個八歲大的孩子能做出什麼事遭到如此對待,或許是家裏長輩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但即便如此孩子是無辜的!為何卻落得如此下場?天地若是公允,又何以這般?既然天道不公,那便血染青天!先以我血染蒼天,再以蒼天祭我血!故名:血祭。各位感覺如何?”

聽著武天鏗鏘有力的聲音,眾人都沉默了,就連外麵那些議論紛紛的匪眾們聽見這段話也都不再作聲。是啊,天道不公,大家真的是感受深刻,如果真的能有好的出路,眾人又何必上山做土匪呢?即便躲得了官兵軍隊的圍剿,但還是天天要把頭掛在褲腰帶上討生活,早就一隻腳踩在鬼門關,一隻腳踩在官府大牢,這樣的生活又有誰願意過!還不都是被逼~迫。

再說思傑,聽了武天的話後似乎有所感應,他再一次看到第一次感悟天地精元時的畫麵。不過這一次,天地間被血水染紅,自己披頭散發,手中握著一把血紅色唐刀,毫無猶豫的貫穿自己的心髒,仰天咆哮:“天道不公!造化弄人!今日,便以我之血染紅這天地!今生不能顛覆了這天!來世定當以蒼天之血報我今生大仇!”思傑腦海裏重複著這幅血紅色的畫麵,不知不覺間雙眼都變成血紅色,胸中無邊戾氣熊熊升起,全身輕微顫抖著,汗水漸漸浸透他的粗布衣衫。好在他是低著頭,眾人又在回味武天的那番話,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幾個呼吸間思傑終於恢複了清明,雙眼也變回了正常。他深呼吸一口氣,聲音清晰明朗,一字一頓道:“今日起,我名血祭!”

眾人在這簡簡單單七個字中陸續回過神來,轉眼看向思傑,一臉的詫異:看他堅毅的神情,堅定的話語,真的是剛剛那個靦腆的八歲小孩麼?剛才武天這番話沒有經曆過人生百態,人情冷暖,沒有發現世態炎涼的話是不可能理解的,但看他的樣子好像感觸頗深,在他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

看來眾人都是善良之人,一邊詫異於思傑的神色態度,一邊又為他心疼,這孩子卻好像承受過無邊的痛苦,但他畢竟隻有八歲啊!武天則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就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道:“血祭,等你身體完全恢複了,過來找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