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閻羅並沒有屍骨,弟子將其生前的物品燒盡後,將骨灰交到了祁言的手中。
穀主夫人十七年前去世,她的骨灰被鬼閻羅撒在了西陵國都天越的護城河上,因為穀主夫人的來曆穀中無人知曉,有人猜測夫人的故鄉便是天越的,故而死後想魂歸故土。而鬼閻羅在生前就已交代過眾人,他死後將他的骨灰一同撒入天越的護城河中。
“小師妹,你的身體不適,本該由我們幾個弟子來完成師父的遺願,不過我們商量了,你終歸的師父的女兒,所以先來征求你的意見,若是你願意……”
“我是父親的女兒,自然是由我來做,”祁言勉強笑了笑,雙手從徐清風懷中去過鬼閻羅的骨灰,神色黯然。鬼閻羅的這一遺願,省去了她不少麻煩。
看著祁言沒有推辭,徐清風麵上露出一絲欣慰。剛要開口說些什麼,一名弟子匆匆進入百草堂,對著眾人道:“幾位師兄,徐白醒了!”
在徐白的寢居內,幾名麵露欣喜的弟子圍在徐白的床外,看著徐白把杯中的水喝盡,一名弟子忍不住道:“徐師兄,師父他老人家……”話未講完,徐白渾身透出一股殺氣,深深地把那名弟子震住,頓時閉了嘴。
“師弟!”徐清風眾人走了進來,圍在床前的弟子們紛紛讓出一條道。
“傷勢如何了?”徐清風坐在床前,看著徐白胸前包紮的傷口問道。
“無礙,”徐白的聲音有些沙啞,“徐雨怎麼樣了?”
“還未醒來,不過性命沒有大礙,”徐清寒是穀中醫術最好的,他說沒有大礙,徐白頓時放下心來。
“穀中弟子在蓬萊客棧外找到了師父的遺骸,”徐清風道,確切的說是一灘血水,而方圓幾裏也找過了,沒有發現人的蹤跡。
“師父他老人家被極樂穀的人殺了!”想到師父,徐白蒼白的臉上全是怒意,隨後又深深地愧疚,若不是自己學藝不精,師父他也不會……
“極樂穀?!師父不是被天閣的人殺的嗎?”徐清奇聞言,立馬驚訝道。
“極樂穀請了天閣的人前來截殺,但最終著了極樂穀的道,沒有成功,是長孫無華殺了師父,”想到自己沒有聽從師父的話,偷偷跑回去看到的那一幕,徐白身體裏的血液就好像在逆流一樣,雖說自己是師父撿回來的,師父對自己也並不算好,但他不似穀中的師兄弟,而是自小跟在師父身邊,鬼閻羅是師亦是父,他怎能不傷心。
“極樂穀自來就與咱們藥王穀不對盤,咱們必須要為師父報仇!”一名弟子出聲,隨即得到了眾弟子的附和,聲浪一陣高過一陣。
坐在外間的祁言聽著裏麵嘈雜的聲音,不發一語。
青可站在一旁,目露疑惑,想想了,終是開了口:“小主子,您不進去看看嗎?”
“徐白身上有傷,想來是不大方便,等幾位師兄出來再說吧,”祁言淡淡道。
青可一想,也有道理,小主子不似穀中弟子一般,終歸得避諱一些,便垂首不再開口。
看著室內神情憤慨的弟子們,徐白恨恨道:“長孫無華已經被天閣的人殺死了,不過極樂穀那麼多人,還是不可饒恕!”
“師弟說的不錯,師父的仇是肯定要報的,”徐清風再是溫和,麵容也露出了怒意。
“對!此仇必報!”聽到此話,穀中弟子仿若找到了主心骨,紛紛附和。
“不過,師父他老人家走了,咱們是不是得選出一位新穀主?”激憤過後,一名弟子的聲音響了起來,頓時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眾弟子麵麵相覷,臉上露出莫名的情緒。
“那肯定是大師兄啊!師父不在的時候,都是大師兄打理穀中的事務!”
“是啊是啊,大師兄是師父的大弟子,論長幼順序,非大師兄莫屬!”
“不過徐白不是說過,師父說穀中諸事交由小師妹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