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一人大聲道:“王爺何必對她假以顏色?王爺能夠看上她,自是她的福分,她父母感恩戴德還來不及!若是她父母不同意,老子……哦,下官帶人去把他們捉來,打得他們同意為止!”
這人搖頭道:“淩將軍初入官場,還不知道這位夏姑娘的父親是誰,才會說出如此話來,若是其父在此,小王還要跪下磕頭呢”
淩將軍奇道:“是誰?連王爺都要禮讓三分?”
夏芸冷笑道:“虧你還記得我父親!還不叫他們把我們放了!”
這人苦笑道:“芸妹,我是南昌的王爺,你和這位仁兄卻是在江蘇犯的案,小王有心幫忙,卻實在無能為力啊!”
他眼珠一轉,道:“不過麼,此處的縣令是我的好友,如果芸妹能答應小王的婚事,小王就算放了王爺不做,也要救芸妹出來!”
夏芸“呸”了一聲,卻不理他。
淩將軍道:“王爺,這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照老子……下官看,剝光了扔床上生米煮成熟飯,不從也得從了!”
這人悠悠道:“男婚女嫁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芸妹,若是伯父願意將許我為妻,你又當如何?”
夏芸怒笑道:“我父堂堂當世大儒,豈可拿自己女兒婚姻當做兒戲?朱宸濠,你莫以為你是王爺,便可以欺男霸女,為所欲為!”
朱宸濠歎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道:“夏伯父有書信在此,你看了便知。這一夜芸妹當好生思量,明日小王再來。”
說罷,他擺擺手,一名手下將柵門打開。
朱宸濠將信放在桌上,留下一對紅燭,帶人走了出去。
夏芸隻覺心中酸楚,渾身無力,父親當真把自己許配給此人?父親是君子,君子可以欺以其方,他一定是被朱宸濠這個小人騙了!
她緩步走出牢房,在桌邊坐下,打開信封一看,果真是父親的筆跡。
“芸兒:見信如父。寧王生性敦厚,文采斐然,當為良婿……若見信速歸,勿使爾母掛念,切記切記!”
夏芸銀牙暗咬,珠淚不住的滴落。
便如這一對紅燭,滴滴落下的都是傷心人的淚。
其實,聰慧如她,又豈不知父親心意?顧借口回山探望師傅為名,逃離夏府。
哪知半路之上見惡霸強搶民女,怒而殺之,卻被錦衣衛追殺。
現在想來,這事情太過湊巧,荒山野地之中,自己慌不擇路,又怎會遇到惡霸強搶民女?
定是朱宸濠故意設計,後又買通錦衣衛來逼迫自己,怪不得有幾次明明刀已經砍向自己的脖子,卻又讓了開去。
想到這裏,夏芸不禁罵道:“朱宸濠,你真卑鄙!”
“啵”!
一支紅燭,爆出燭花,驚醒了深思中的佳人。
看著已經燃去大半的紅燭,夏芸一陣慘笑。
她實在是不甘心,卻又沒有一絲辦法。
良久,她似乎做出了一個決定。
伸手,捏滅了紅燭。
大牢內,一片漆黑。
一扇門打開了。
一陣悉索脫衣之聲之後,一個女聲低低的叫道:
“啊~”
熊週突然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解開,接著一個柔軟無骨,冰冷滑嫩的身體輕輕地伏在自己的身上。
雖然自己無法動彈甚至無法說話,但自己身上的某一點卻不爭氣的動了起來。
那個身體顯然感覺到了,一陣僵硬之後又慢慢放鬆,一雙小手,慢慢地探向那裏。
“今天,我是你的,以後,永不相見!”
這個身體的主人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
冰冷的身軀突然變得火熱,她的嘴唇卻變的冰冷。
吻如雨點一般落在他的臉上,頸上,唇上。
一聲低呼,似乎見證了一個女孩變成女人的過程。
多年以後,熊週還記得那一夜的瘋狂,沒有人會認為,一個初經人事的女孩子會如此瘋狂的索取,恨不得把他榨幹,以致他總覺得這是一個夢。
一個永遠不會醒的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