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遠處,笑道:“你最好去看看你的情人,他的血再流下去,恐怕你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梅傲雪臉上一紅,看了看熊週,熊週雖然麵容痛苦,但已經不再咳嗽,自然也沒有血吐出,此刻見她望向自己,輕輕道:“梅姐姐,你快去看看阿克頓大叔……咳咳,我沒事的,不要擔心我。”
梅傲雪咬了咬牙,站起身來,又看了一眼熊週和白衣人,這才跑向阿克頓。
白衣人微笑道:“她這麼關心你,想不到卻不是你的母親。”
熊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氣息有些不順,大喘了幾口,又咳了一聲,才道:“梅姐姐雖然不是我的母親,卻比母親對我還好……”
白衣人手上一滯,道:“你母親呢?你們都是漢人,怎麼會流落到此?”
熊週搖頭道:“我從小就不知道母親是誰……梅姐姐告訴我,在我還小的時候,我一家都被壞人殺了……幸虧阿克頓大叔是梅姐姐的好朋友,救了我倆。”
白衣人心中思忖,若這小孩說的是實話,就跟那個孩子對不上了,不過這姐弟倆也算可憐——
想到這裏。他望向熊週的眼神中露出一絲憐憫。不知怎地,他第一眼見到這孩子,就覺得這孩子和他有緣,不知道什麼原因,或許是這孩子的那種不屈不撓的眼神打動了他?亦或是這孩子與生帶來的一種奇特的氣質感動了他?
白衣人搖了搖頭,又繼續運功。
熊週感覺白衣人的手掌在自己的背後不住的按動,每一次按動,便有一股極強的熱流從其掌心傳出,流進自己的身體裏,頓時四肢百骸沒有一處不舒服,連胸口處的疼痛都好轉了許多。
他在白衣人問他話時,心中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不願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雖然如此,他說的也是梅傲雪許久之前跟他說好的,也算不上欺騙。而他的真實身份,在這裏的人除了阿克頓和救他的幾個族人知道外,沒有人知道,包括鈕赫和和卓。
鈕赫、和卓也算幸運,隻是受了些驚嚇,並無大礙,此刻正圍著阿克頓和梅傲雪,不住的哭泣。
阿克頓麵若金紙,雙目緊閉,卻是因為失血過多昏死過去,梅傲雪找到一些金瘡藥,一股腦的倒在他的傷口上,又撕下半幅衣襟,替他緊緊紮住傷口,如此一來血竟然漸漸止住了。
梅傲雪長舒一口氣,道:“別哭了,你們的父親應該沒事了。”
鈕赫止住哭聲,眼睛中閃過一絲怨恨之色,抽噎道:“真的?”
梅傲雪又仔細聽了聽阿克頓的呼吸,見他呼吸逐漸平穩,這才點頭道:“是的,沒事了。”
鈕赫破顏笑道:“梅額娘,真的要謝謝你,不然我和妹妹就沒有父親了!”
和卓一張小臉上滿是淚珠,也不住的點頭。
梅傲雪伸手擦幹他們臉上的淚水,道:“你們去幫幫族人,這裏交給我。”
鈕赫點頭道:“是。”
拉起和卓的小手,蹦蹦跳跳的去給其他人幫忙了。
梅傲雪輕輕歎了口氣,這才覺得後背疼痛不已,背上的鮮血原本已將衣裳浸濕,此刻已然幹了,粘在背上一動便疼得難受。
她慢慢坐倒,望了望熊週,腦中一陣眩暈,眼前一黑。
熊週遠遠望見梅傲雪暈倒,心中頓時大急,就欲起身,卻被白衣人按住肩膀,動彈不得。
他轉頭叫道:“放開我!”
白衣人橫了他一眼,右掌依舊貼在他背上,喝道:“你不想活了麼?”
熊週大叫道:“我要去看梅姐姐!快放開我!”
他突然一口鮮血吐出,卻是因為心神激動之下,引起內傷反噬。
白衣人怒道:“你這小子,差點就沒命了你知不知道?”右掌運起內力,絲毫不敢再大意。
熊週道:“我不管,我就要去!”卻覺得自己肩上有萬斤重,莫說站起來,連動都動不了了。
白衣人厲聲道:“你的姐姐隻是脫力,休息一會就好,沒事的!反倒是你,若是再亂動,定是死路一條!”
熊週卻不信他的話,暗暗決定隻要白衣人稍微放鬆,他就要衝過去,至於自己的性命,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白衣人見他的臉色,便知他心中所想,突然道:“你想不想救你的姐姐?”
熊週不假思索的道:“想,當然想。”
白衣人道:“你若是聽話,我就教你一個法子,讓你救你的姐姐。”
熊週道:“什麼法子?”
白衣人輕輕一笑,道:“救人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