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個孩子去承擔這一切,是否太過殘忍?
****************************
陽光似乎又猛了一點,勒夫眯了眯眼睛,站直了身子,他準備回屋再去睡會兒——離晚飯的時間還早,而那些打獵的人,不到晚飯是不會回來的。
便在此時,隻聽一個聲音冷笑道:“勒夫,你怎麼會配得起這個名字?”
他抬眼望去,隻見救他回來的那個野蠻人唯一的兒子,叫做“鈕赫”的,正一臉冷笑的看著他。
他微微皺眉,來了大半年,女真一族的語言他也學了不少,自然聽得出鈕赫的話中那份譏笑之意。
可這又有什麼可分辨的呢?
他搖了搖頭,道:“我一生下來便已叫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是我父母給我的,我為什麼不配?”
他說完這句話,便想走進屋裏。
哪知“呼”的一聲,一隻拳頭正擊在他的胸膛之上,讓他後退了數步。
“你不配叫這個名字,把他讓給我罷!”
鈕赫得意洋洋的笑著道,他這一拳隻不過使出了五分的力氣,卻讓勒夫後退了好幾步。
勒夫大怒,道:“父母賜名怎可隨便給人?”
鈕赫笑道:“你若不給,我就再打,打到你給為止!”
說罷,又是一拳,這一次卻是擊向勒夫的臉。
勒夫在他說話之時便已留意他的動作,此時見他拳頭擊來,腳下一滑已讓開這一拳,接著右手也是一拳,向鈕赫麵門擊去。
鈕赫根本沒有料到勒夫竟敢回手,此刻欲讓已是不及,“砰”的一聲,勒夫的拳頭正好打在他的左臉上,頓時鈕赫的左邊臉頰腫起來一塊。
鈕赫疼得哇哇大叫,雙手抓住勒夫的肩膀,腳下用力,使了一個“烏龍絞柱”,正是蒙古摔跤中的常見手法。
勒夫自然不甘示弱,上身挺直,雙手卻抱住了鈕赫的身子,他個子沒有鈕赫高,頭正好頂住了鈕赫的下巴。
兩人同時用力,頓時腳下不穩,一起摔倒在地,卻沒有一個人放手。
兩人在地上滾來滾去,時不時的揮拳互擊,砰砰之聲不絕於耳。
和卓急得大哭,卻沒有人理她。
一時間,拳頭與腿腳齊飛,慘叫共哭聲一色!
就在這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時候,寨子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勒夫和鈕赫一齊住手,勒夫正騎在鈕赫的身上,兩人同時向門口望去。
隻見一個身穿白衣的漢人,正站在寨子門口,一臉的笑容,似乎對他們的打鬥很感興趣。
鈕赫連忙蹬開勒夫,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問道:“你是什麼人?”
勒夫未曾料到鈕赫竟會突然出腳,猝不及防之下,“哎呦”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半天爬不起來。
白衣人一臉迷惑,眼前這個女真孩子似乎問了一句什麼話,但說的不是漢話,他根本就聽不懂。
勒夫正欲站起身來告訴白衣人鈕赫的意思,突然心中一動,便不著急爬起來,隻是在那裏不住的哼哼。
白衣人微笑道:“這位小兄弟,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
鈕赫眼睛一翻,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兩人一個說漢話,一個說女真語,真是雞同鴨講,狗屁不通。
勒夫聽著暗自發笑,突然白衣人一句話中的兩個字讓他不由一驚。
那兩個字是——
“熊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