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正有一男一女,向這邊走來。
畢老二一見,臉色變得十分的精彩,身形縱起,向那兩人奔去。
東方白見畢老二離開,鬆了一口氣,轉眼看見蝶穀毒仙,臉色變得蒼白,拔腿便奔,竟然追隨畢老二而去。
由此可見,蝶穀毒仙在他心中,恐怕比畢老二要恐怖得多。
他並不擔心熊週,因為他知道,蝶穀毒仙絕不會傷害他。
隻見蝶穀毒仙身子一轉,已來到熊週的身邊,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熊週一驚,正欲掙脫,隻見蝶穀毒仙眼中露出沈思之色,握住自己的手指尖在自己脈門上虛按,正是搭脈的樣式,這纔放下心來。
蝶穀毒仙怔了半晌,纔嘆道:「你的傷似乎又重了一點。」
熊週點頭苦笑:「前輩有心。這幾日我總覺得眼神不濟,竟已看不清蠅頭小字了。」
「你當初中的不過是青玉蜂的蜂毒,可是有人又給你喂下數十種不同毒藥的解藥,而解藥並非都是無毒之物,這樣一來,相輔相成,反而形成一種奇毒,雖然你被人施以換血之法,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換給你血之人年老體衰,氣血不足,而且與你的體質並不十分符合,加上換血的輔助之物也是天下奇毒,所以你內力全失,說不定還有性命之虞!」
蝶穀毒仙說的一板一眼,宛如親眼所見一般。
熊週一聽之下,大敢佩服,笑道:「前輩醫術通神,真讓小子敬佩不已!」
蝶穀毒仙鼻中「哼」了一聲,道:「我更厲害的是毒術,你要不要試試?」
熊週連連擺手,有誰還會嫌命長?
「前輩這手毒醫雙絕,到讓熊某想起兩位朋友……」熊週臉上都是懷念之色,慢慢道。
「誰?」蝶穀毒仙從懷中掏出數隻羊脂玉瓶,在手中婆娑,不經意的問道。
「其中的一位,是熊某一生最愛的人,隻可惜佳人已逝,不然以她的醫術,定能和前輩一決高下。」
蝶穀毒仙聽他這樣說,拿著羊脂玉瓶的右手猛地一抖,險些將那些玉瓶都掉落在地。
「她是怎麼死的?」
「棒殺……」熊週咬牙擠出兩個字,眼中已有熱淚,「我真的對不起她……我就那樣看著,卻什麼都做不了!」
蝶穀毒仙輕輕一嘆:「她若有在天之靈,一定不會怪你。」
熊週搖頭,臉上熱淚縱橫:「我不乞求得到她的原諒,因為我連她的屍身都無法保存,我還有什麼資格說愛她?」
蝶穀毒仙又是一聲長嘆,柔聲道:「若是她看見十年後你的淚水還為她而流,一定高興還來不及,恐怕什麼怨恨都已消逝了。」
熊週突然放聲大哭,哭得就像一個孩子。在這個蝶穀毒仙麵前,他似乎沒有一絲的防備,就像麵對自己最親的親人一般。
蝶穀毒仙吐出一口長氣,正要伸手撫向熊週的麵頰,替他拭去淚水,突然間遠處密集的馬蹄聲響起,「少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