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聽他笑聲,不由怒道:「你這老頭也太過奇怪,人家內力全失,你高興什麼?」
畢老二狂笑,卻不答話,手中不停,將馬鞭甩得「啪啪」作響,趕得兩匹馬不住的狂奔,坐在車中之人頓時顛簸不已。
東方白怒罵:「你這老頭,是不是存心的?哎呦,我的頭!你奶奶的!」
說來奇怪,隻要他每罵一次,這馬車必定顛簸一回,而且每次都讓他不是撞上車頂,便是撞向車廂,反觀熊週,卻安如泰山,連衣衫都未激起半點。
東方白又不是傻子,數次之後,已明白這畢老二馭馬之術已臻化境,竟可做到同一車廂之中的人受到不同的顛簸,實在恐怖之極,於是在一次大顛簸之後,他緊緊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畢老二哈哈大笑:「怪不得那群人對你這娃娃恨不得殺之後快,剛纔小老兒簡直就覺得有一百隻蒼蠅在耳邊嗡嗡直叫!」
東方白想要答話,卻又怕了顛簸,隻好緘口不言,甚至用自己的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熊週看他的樣子,甚是可笑,忍俊不禁道:「東方兄弟不必如此,想來前輩世外高人,不會與你計較的。」
畢老二在車外卻大聲道:「老頭兒不是高人,最喜歡斤斤計較!咦~」
隨著他的驚訝之聲,馬車猛地停下。
熊週和東方白未料到他說停就停,猝不及防之下,兩人竟從車廂中摔出,摔了個滾地葫蘆。
東方白扶起熊週,口中咒罵不已,也不敢發出聲來,隻是做著口型。
熊週苦笑搖頭,他原以為東方白自東瀛而來,而且是東瀛某位高手的徒弟,怎麼著也要像百餘年前的那個扶桑劍客一樣冷酷無情,哪裡知道他卻是這付玩世不恭的性格?
不過能有一個喜歡開開玩笑的朋友,也是不錯。
隻聽畢老二奇道:「這條路小老兒走過無數次,從未見過有如此大的霧,這霧究竟是哪裡來的?」
熊週抬眼望去,隻見不遠處的路中間,正有一團霧。
濃得化不開的霧,便如一座屏障,擋在了他們的麵前。
畢老二抓耳撓腮,喃喃自語:「這霧生得奇怪,看起來便似桃花毒瘴,莫非,莫非是那桃花仙來了?不對,不對,若是他,老子早就化為膿水,還能在此猜測?這他娘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熊週看著那霧,心中突然一動,嘴上便道:「原來是他!」
畢老二奇道:「是誰?」
熊週搖了搖頭,道:「也不知道是也不是……他曾言要和我一起來,但出發之後一路上都未發現他的蹤跡。」
東方白接口道:「你是說那個怪人?」
熊週點點頭。
畢老二怒道:「你們在打什麼啞謎?什麼怪人?我看他奶奶的就是裝神弄鬼,故作玄虛!」
說罷,他大喝一聲,單掌劈出,一股罡風卷起,聲勢駭然,向那團濃霧擊去。
看似淩厲的掌風,擊在那濃霧上,隻是將那濃霧破開一個小口,連裡麵什麼情況都未看清楚。
畢老二口中又「咦」了一聲,搖頭道:「奇了個怪哉!」
這句話說完,便聽一個聲音嘻嘻笑道:「你這老不修,一把年紀還叫人家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