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週站在門口躊躇許久,腳下始終未邁開一步。
他實在無法坦然麵對夏芸,更無法問出那個孩子是不是我的那種話來,更何況,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十五、苦水鎮、賭坊!
若那十五兩個字,指的是日期的話,應該就是說的“三月十五”!因為那些綁票的綁匪,絕不會把肉票關押多長時間——遲則生變,時間越長,肉票被找到的風險越大,當然前提是他們沒有撕票。
可是苦水鎮又在什麼地方?
賭坊又是哪間賭坊?
明日便是三月十五,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根本就是身無分文,為何那些綁匪偏偏找上了自己?
夏天卻走了進來,黑著臉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她剛才被楊恨的一番話嚇得暈了過去,大大丟了臉麵,自然對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沒有什麼好臉色。
熊週抬眼看了看她,沒有說話,走到角落裏,撿起剛才被打翻的一個花盆。
那花盆尚且完好,裏麵的花卻已破碎不堪,莖斷葉爛,花瓣灑落一地。
熊週一臉痛惜之色,將花瓣一片片的撿起,扶正根莖。
夏天看著他做完這一切,奇道:“你似乎很喜歡蘭花?”
熊週搖頭道:“我不喜歡花,因為它們太柔弱,生命太過短暫。”
夏天道:“那你為何又如此珍惜?”
熊週反問道:“你有沒有聽過‘愛屋及烏’這個故事?”
夏天恍然大悟,大聲笑道:“原來你喜歡這裏的老板娘!”
熊週苦笑,他倒是忘了,這裏是鳳棲居。可是他喜歡鳳卿憐麼?
人的感情永遠是個難題,沒有人沒有為它煩惱過。
熊週也不例外。
他原本以為十年前鳳嵐死後,自己不會再對任何女人產生感情,哪怕是跟鳳嵐一樣喜歡他的那個女孩子。但是,當他中毒之後迷迷糊糊聽到鳳卿憐的哭聲的時候,他的心髒為什麼會揪緊?
自己對鳳卿憐是種什麼樣的感情,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再想,否則你就會變成個瘋子!”
熊週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句話,那是他第一次跟逍遙子練劍時,逍遙子對他說的話。
他深深吸了口氣,將這些心思全部壓在心底,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出小朱,其他的事情,總歸有解決的辦法。
熊週將花盆小心翼翼的放好,對夏天說道:“我要走了。”
夏天道:“你要去哪裏?”
熊週道:“我要去救人。對了,你知不知道,苦水鎮在哪裏?”
夏天笑道:“這你就算問對人了,苦水鎮就是——”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一聲斷喝:“在本案未查明之前,你們誰也不能離開這裏半步!”
接著,冬雪冷冷的聲音傳來:“小爺偏偏要走,你能奈我何?”
熊週和夏天聞聲連忙出門,卻發現王厲帶著一隊捕快,去而複返,此刻,正與冬雪對峙。
原來自從朱多多與他說了熊週和夏芸的關係之後,他心中大定,便不想放過如此大的功勞,力勸楊恨前來捉拿熊週三人,哪知楊恨卻道證據不清,需從長計議,王厲無法,隻得自己帶隊前來。
在他心中,熊週三人除了冬雪略難對付一些,其他兩人不足為慮,因此即使楊恨不來,他也有把握把熊週三人拿下!
隻聽王厲嗬嗬笑道:“你這惡徒,乃楊大人手下敗將,還敢在此胡亂吹大氣?”
冬雪一張冷臉頓時通紅,他先前是兵器不順手,加之楊恨的兵器又太過古怪,這才吃了暗虧,現在卻被王厲恥笑,他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去?
他冷哼一聲,恨恨道:“若小爺有柄長劍,早已取爾等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