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夫人,這裏便是鳳姑娘所居之地,”這個叫王厲的男人說道,語氣中充滿恭謹之意,“我這就前去開門……咦?”
門外傳來數聲敲擊之聲,接著敲變成拍,“砰砰”作響。
楊恨隨手拉過一個捕快,低聲問道:“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人來找人?”
他昨日夜裏剛到揚州,一大早便被人叫起,說有人當街刺殺知府,並提供了嫌犯的地址。刺殺朝廷命官乃是大事,他不假思索,匆匆來此設伏。現在卻有人帶著孩子來找一個姓鳳的姑娘,這不得不讓他起疑。
那捕快嚇了一跳,道:“這裏是‘鳳棲居’,揚州城人人都知道的,大人從京城剛來,自然不知道了。”
這時,隻聽王厲在門外高聲叫道:“裏麵是什麼人,趕緊給我出來!”
少婦長笑一聲:“他們既然不開門,我們自己開好了!”
隻聽“砰”的一聲大響,大門竟然被她一腳踹開!
站在門口的幾個捕快,“哎唷”全變成了滾地葫蘆。
一男一女帶著一個小孩,出現在眾人眼中。
正午的陽光正從他們的背後照來,讓他們的五官隱在陰影之中,隱隱約約的看不清楚。
楊恨眯眼道:“你們是什麼人?”
王厲道:“你又是什麼人?”
楊恨道:“我乃揚州新任捕頭,正在此辦案,你若無事,速速離去!”
王厲冷笑一聲,道:“一個小小的揚州捕頭,也敢在我跟前吹大氣!你知道我是誰麼?”
他從懷中掏出一件物事,拋向楊恨,道:“接著,好好睜開你的狗眼看看!”
楊恨伸手接過,卻是一枚腰牌,正麵鑲著一個大大的“捕”字,反麵豎排小字“隸江蘇、江西……等七省”。
他不由一驚:“原來是七省總捕頭,下官失敬了!”
這個王厲,正是當日被假劉瑾嚇得屁滾尿流,連夜離開揚州的七省總捕頭,王厲。
不過,很快他便得到消息,假劉瑾伏法,他便又回到揚州,畢竟世子交給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他也不好意思就這麼回去。
路上正好遇到寧王妃夏芸和小王子朱多多,他們表示要看看世子的良人究竟是誰,因此三人結伴而來,哪知到了才發現,鳳棲居竟然關了門。
難道那個鳳姑娘已經離開了?
夏芸是個想做就做的脾氣,一腳踹開大門,卻發現這屋子裏不是沒有人,而是人太多!
一屋子的捕快,正圍著三個被綁的人。
她盯著其中一個被牛筋繩索綁得緊緊的 白衣中年男人,嘴中輕輕“咦”了一聲,竟是癡了。
——
雨夜,一個女孩子,正被三個黑衣人圍攻。
就在她漸漸不支的時候,劍光亮起,竟然比閃電還快!
然後一個臉上有著長長刀疤的少年,出現在她的眼中,正默默地把一柄無鞘長劍插回腰間。
這時,那三個黑衣人手捂著喉嚨才慢慢倒下!
跟著那少年身後出現的俊美白衣人,卻搖頭對那少年道:“你的劍還不夠快!”
少年點頭:“知道了,師傅。我會再練的。”
女孩子甜甜的對少年一笑,道:“謝謝你。”
少年臉紅,囁嚅著說不出一句話。
女孩子又甜甜的笑了,道:“再見。”
白衣人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人的內心,這讓她很不舒服,自己似乎在白衣人眼中一點隱私都沒有,那她隻有離開。
……
秋風起,枯葉漫天。
一個肩膀中箭的女孩子和一個左腿完全不能動的少年,依偎而坐,他們的麵前,是手持各種兵器的錦衣衛。
……
黑暗,充滿黴味腐敗味的大牢。
紅燭滴下的燭淚,正如女孩子盛開在身下白布上的鮮花,鮮紅而刺眼。
“今天,我是你的,以後,永不相見!”
——
“娘,你怎麼了?”朱多多拉了拉夏芸的衣袖,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問道。
夏芸搖了搖頭,道:“娘沒事。王大人,你問問,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
熊週也在沉思,先前聽見這個少婦的聲音,他便覺得耳熟,現在,雖然看到她的身影卻看不清她的臉龐,但他依舊覺得,在哪裏見過她。
究竟是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