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1 / 1)

風中,站著一名白衣女子。漂亮的頸部圍著一塊銀狐的毛,白紗蒙麵擋住了眼睛以下的位置,正好露出那一點妖豔的淚痣。不難想象,紗下麵是怎樣的傾國之姿。

雪,紛紛揚揚落下,卻皆因她而失色,皆因她而融化。

金盞望著她:“你,是王妃吧?”說完以後,金盞自己也楞住了。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怎麼了,這句話就像是心底深處最確信的肯定一樣。不由地,脫口而出。

江漓的身子頓然一僵,然後,嘴角緩緩地開始向上揚。

這是,認出她了嗎?江漓並未打算對金盞隱瞞自己的身份,但是她也沒有想到金盞對她的氣息竟然如此刻骨銘心。僅僅十幾天的時間,就察覺到了。不過,她想想自己對金盞的暗示,也對,她也該知道了。

回答金盞的是一個似曾熟悉的動作——江漓伸出手來,用手刮了刮金盞小巧的鼻子。

金盞的心幾乎狂跳而出,她清楚的記得,這是王妃經常與她做的動作。金盞掐了自己一把,疼痛隨即而來。這不是夢,這是金盞的第一個想法,王妃還活著,這是金盞的第二個想法。她拚命按捺這心頭的狂喜。雖然金盞以前也一度有過這個想法,但是得等確定之後,她無疑是興奮的。

半響,金盞突然跪下,她開口:“金盞此生隻跪主子一人。”

江漓看著金盞,這個曾經身邊最貼近的人。她笑了,這是她再世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此時碧玉在一邊看的不明所以,卻又不知該如何出言打斷。於是她想了想說:“郡主,你都在王府門口站了半天了,咱們進去吧。”碧玉想了一個最合適的理由。

江漓頓了一下,嘴角的笑容開始不自知的收斂,碧玉以為江漓要開始發火然後又拿那種布滿冰霜的眼神看她,她趕緊說道:“郡主,我說的是真的,你都站了半柱香的時間了。奴婢隻是不想讓你凍壞了而已。”說完還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江漓看著碧玉的樣子覺得有些想笑,她發現碧玉看著她的眼神就好像看著厲鬼一樣,本能的害怕和畏懼。 也對,她不就是厲鬼麼,想到這兒,她抬起頭看了看掛在空中的那塊匾額上的三個字。

楚逸王府

這四個像是強烈的陽關般,繞的她眼睛生疼,不一會眼裏有了淚水。

她別過臉,硬生生將淚水逼回眼中。

她拿起手裏的腰牌和反著光的白玉令對著門前的侍衛晃了晃。

侍衛心中大驚,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他們是在王府做侍衛,也知道白玉令,可是能夠親手拿著白玉令的人屈指可數,那麼眼前這個女子…她是誰?其中一個侍衛給另外一個使了個眼色,另外那人會意,立馬轉身走了。

江漓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她若有所思的瞧著這幫侍衛,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些不是普通的侍衛,而是江頃墨培養的影衛。影衛主要負責防守和收集情報。剛才走掉的那個應該是不確定她的身份而去給江頃墨彙報了。江漓心裏不屑。

因為有白玉令在,侍衛們不敢阻攔,江漓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王府。她踏進了前院,無視下人們疑惑的目光。

碧玉跟在江漓和金盞的身後,她沒有忽略的是江漓和金盞身上散發的一種氣息,這種氣息似乎能夠勾起人們心底最黑暗的地方。讓人悲傷卻又不寒而栗。

“你是什麼人?敢擅闖王府。”一道清亮的女聲闖入耳畔。

來了,江漓在心裏鬆了口氣。她算準時間,不多不少,申時而來。因為她記得葉安可有在每天申時買紫米糕的習慣。然後她刻意停在葉安可出門的必經之路。葉安可就像一隻驕傲的雞,她出門喜歡走下人們較多的青銅門,隻為了贏得一片驚豔的目光,也不願意走較為安靜離集市又近的古溪門。果不其然,與正要出門的葉安可撞個正著。江漓早就策劃者每一步以及一個嫻熟的演技。

江漓緩緩轉過身,一雙眼睛似笑非笑但又絲毫不掩飾鄙夷地看著她,嗬,還是那麼愛穿紅衣啊。嘖嘖,果然是符合葉安可善妒咋呼的本性。江漓在心中冷笑。

而在江漓轉過身來的那一刻,葉安可心中也驚了。她有一種恐懼感正蔓延到身體的各個角落。或許是因為心虛,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顆耀眼而似曾相識的淚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