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8 家事國事如棋局(2 / 2)

太後露出一抹笑,卻依舊心有不甘道:“眼前,哥哥還是不必去挑戰聖上,他年輕氣盛,萬事不備,便有東風何用?老八老九好歹是自己外甥,年少頑劣,待長大些總是會懂事明理的。”魏太後在試圖挽回什麼,太師苦苦冷笑,搖頭道:“八歲看老,老八心裏比常人更是恨你,你那個事不明了,就是他心裏的疙瘩。倒是老九,還是隻知頑皮,不見上進,要好生督管才是。”

魏太後隻剩一抹淡然的冷笑,笑意裏頗耐人尋味,接過侄兒遞來手中的藥碗,輕輕用銀勺攪動吹走熱氣,湊來味魏太師道:“哥哥倒是打燈籠上路,照別人不照自己。此番的漏子,若不是你那個不爭氣的兩個子侄橫行鄉裏作出那上不得台麵的勾當,如何就貽人口實鬧到這步田地。如今哀家想替哥哥說話,都不得了。有如此的事,妹妹都覺得臉麵無光。”

見她反是尋起自己的不是,魏太師無言以對,深閉了眼,無奈長出口氣。

恰公子魏忠廷一襲圓領直裰侍立一旁,他新近登科,正式少年得誌春風得意,聽父親長歎口氣忙要退後去打手巾,不留意碰到紫檀木杌,砰的一聲翻倒。魏太師勃然大怒罵道:“混賬,退下!”

知他是遷怒於兒子,魏太後更是無奈苦笑:“哥哥難道隻剩這點威風了嗎?”

“若不是怕傷了那小畜生,好歹是你的血脈,我何來的……”魏太師咳喘一陣,心悸不停,深深喘息。忽然覺得一陣絕望,自己的親外甥,劍鋒直指他的喉頭,下手又快又狠,轉瞬的功夫他已失去了任何還手的機會。如今眼睜睜看到地盤盡失,苦不堪言。

魏太師深深吸口氣,轉個話題問:“那個杜君玉是個什麼來曆?如何同玄愷混跡去一處?還是雲鵠書院的弟子,該不是卓梓有意放進棋局裏的一枚子?”

魏太後沉吟道:“哀家也曾懷疑過那杜君玉的來曆,聽說是咱們青州府的人士,查過些此人的來曆,祖上倒是讀書人,有幾畝薄田,倒也富足。前朝還是為官的,這幾代沒落了。更看不出什麼異樣之處。隻是聽人曾言,這杜公子似曾不檢點,同個青樓女子有染,險些荒廢學業,被乃父當頭棒喝才浪子回頭。這一回頭,就到京城鯉躍龍門,金榜高中了,也是祖墳冒青煙了。”

魏太師含糊不語,尋思片刻道:“查,還應再查,此子與眾不同,定有些來曆。”

“哦?哥哥覺得,有什麼來曆呢?”魏太後不解問道。

“此子眉宇中有一股氣色,像極一個人。”

“什麼人?”魏太後問。

“譚-鵬-舉-”

魏太後手一抖,好在捧在手中的是空藥碗,放去一旁尋思片刻搖頭:“不該,斬草除根,那譚家隻剩個沒用的四老爺和兩個熊包兒子發配嶺南了。譚鵬舉的兩個成丁的兒子死在沙場,一個幼子已經去根兒當了太監,怕已是將死之人,哪裏還有的子嗣?”

魏太師依舊閉目養神,徐徐搖頭,似是不解,口中喃喃:“像,像極,像極。”

“莫不是譚鵬舉地下托魂兒附身來報仇?”魏皇太後嚇得咬住袍袖,忽然“喵”的一聲慘叫從窗口傳來,驚得她失聲“哎呀!”一聲,嚇出一身冷汗,大口喘息。

“妹妹,看你個出息,如何的還怕貓兒呢?”魏太師反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