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峰趕緊坐下,大家的目光在依次收回,羅峰這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細節。機艙裏一共有六排座位,三三一組,中間是寬闊的走廊,座椅是那種很舒服的高靠背座椅,看不到前麵的人,隻能聽到前麵人的說話聲。
羅峰聽了一會兒他們的談話,他們在談自己的家,有一個人生活在遠離恒星的行星殖民地,他從沒見過真正的太陽,殖民地之外的感覺就是冷,平均零下兩百多度,黑暗和寒冷是他對殖民地外麵環境的所有印象。
另一個是生活在一顆巨氣星的衛星上,他的運氣好一點,可以看到鴿子蛋大小的太陽,隻是他的星球是礦區,時常因為大麵積的采礦發生地震和火山噴發。巨氣星是褐色的,大部分的時候,幾乎占據著殖民地的整個天空,隻偶爾才能看到太陽。多以他對那個世界的印象,就是岩漿和褐色的天空。
這時候羅峰才注意到,跟自己隔了一個座位的人,一直很沉默,而且眼神中眼神中一點神采都沒有,全是死灰。羅峰忍不住問:“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對方緩慢的轉頭看了羅峰一眼:“我怎麼了?你說我怎麼了?我們可是要去阿卡而!我們都要死啦!”
羅峰一愣,阿卡而?那是哪裏?不會是監獄之類的地方吧。這時隔著走廊那邊的一個人說:“沒那麼悲觀,我們隻是去完成新兵訓練……”
羅峰身邊那哥們有點神經質的打斷對方的話:“是啊,訓練結束之後,我們就要被送上戰場,去對付矽星人。這場仗都打了四個多世紀了,沒個殖民地都征去了那麼多兵員,可是你們有誰見他們回來過?他們都死了!”
隔著走廊的人笑了:“你沒聽說過麼?他們都願意留在軍隊,在那裏才是天堂,隻要不打仗他們就能無休止的享樂,美酒、美女要多少有多少,誰會在回答殖民地,那麼繁重的工作不說,住的地方還那麼差!”
神經質的哥們站起身:“你懂什麼?那隻是軍隊的謊言!”
隔著走廊的人輕巧的說:“你又沒去過前線,怎麼知道那不是真的?”
神經質的哥們好像被激怒了,他越過羅峰指著跟他爭執的人說:“那又怎麼樣?難道你就知道前線的情況麼?你們想想吧,雖然我們的生活很艱苦,但起碼我們是自由的,隻要不觸犯法律我們的一切行動都是自由的!這樣不好麼?為什麼要征兵?我不想去打仗,為什麼卻要讓我去打仗?為什麼?”
眾人聽了他的話都愣住,接著一起看向他,好像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神經質的哥們接著說:“你們也想到了對不對?為什麼我們的文明發展到了這樣的高度,而我們還要去做我們不願意做的事?我們……”
這時候機艙的門被打開了,最前麵的人進門後,一個飛踢就把神經質的哥們撂倒。對方一看就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人,在重力這麼小的情況下,都能輕易把人踢倒,接著對方一頓猛踹,直到把神經質的哥們踹的滿臉是血,疼的在地上打滾他才住手。
對方自我介紹說:“我是征兵處的斯坦少校,負責把這艘運兵船上的三萬多名新兵送到阿卡而,在你們麵前大打出手很抱歉。我也沒有想到,這次的征兵這麼失敗,竟然爭到了這樣一個連戰場都不敢上的懦夫!”
“諸位,戰場上是殘酷的,你們的確是有喪命的危險,但是你們卻是直接效命於皇帝的!你們是保護整個六星文明安危的英雄!直到千百萬年以後,人們依舊在歌頌你們的功績,如果你們能沉重的打擊到敵人,你們以及你們的家人都會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那就是你們的前方,光明和榮譽的前方!”
眾人的情緒都被少校的話帶動,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大喊:“皇帝萬歲!”
少校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對身後兩個跟自己一起進來的士兵說:“把這小子帶到醫務室,我也不行剛征上來的兵就發生非戰鬥減員!”兩個士兵拖著神經質離開了,現在大家都認為按哥們是神經質。
通過剛才的事件,羅峰明白了幾件事,第一,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名新兵,正在準備接受新兵訓練。第二,六星文明的最高統帥是皇帝,這可能是他腦海中的直譯,也許真正的稱呼是叫二狗子,可是在他的理解中,那就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