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1 / 2)

(一)

衛國,國都礎城

尹靜望著窗外那誘人的景色,卻提不起任何情致去欣賞,這幾天的變化讓這年僅十歲的小女孩有點承受不了

前天,她是一個被養父母賣入青樓的“不值錢貨”,養父母在丟下她時還不忘罵上一句“白養了那麼多年,隻值那麼點錢,當初就不該撿回來。”說完就氣衝衝地離開,再沒看尹靜一眼。

尹靜追著想跟養父母走,但還沒走幾步,就被妓母一把拽住。

尹靜掙紮著想要掙脫妓母的拉扯,結果妓母反倒拽的更緊了,邊拽邊對尹靜說道“小姑娘,可別走,老娘今後可要靠你發財了,再說了,你走了,我送出去的錢去哪收回啊。”妓母陰陽怪氣的樣子像極了黑白無常。

尹靜聽到這些話,內心倒一點也不慌亂起來,臉上更是無所謂的樣子。她緩緩地走到凳前悠悠坐下,低頭慢慢的整理起自己方才因掙紮而弄亂的衣裳。這幾年非人可過的日子中的畫麵又浮到了眼前。

幾年來,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就在被賣與逃跑中徘徊,她過怕了這種日子,她每次逃回家就要被養父母一頓暴打,埋怨她是拖油瓶,打後不久又要被賣,被賣後稍有錯處又要被打,身上的傷疤總是舊的未去,新的又來,她懼怕,恐懼,這種怕已經經過時間的捶打,深深地刻在了她的骨子裏。似乎在她的記憶中隻有被賣,毒打,逃跑;被賣,毒打,逃跑…

這幾年的折磨,煉就了她由內而外散發的一股冰冷、清高。也因為這幾年的折磨,是她過早的明白了世事。剛開始,對於別人的毒打,她會哭,可漸漸地,她對於疼似乎已經麻痹,不知疼痛,無論怎樣毒打她,她都努力不讓眼淚留下來,即使是再深的恐懼,她也楞不會去哭,隻是攥緊了拳頭,任由指甲刻進肉裏…

尹靜不想再過那種日子,坦白說是厭倦,還有一絲畏懼那種日子。她思量著,隨後心裏湧起一個念頭:過去的日子以後要深埋心裏,再不去揭開。並且要努力過好今後的日子。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身邊的這位妓母不是個惡人,不會像以前那些主子一樣對待她。

思憶了良久,衣裳似也整理好,她抬起頭,剛啟唇,那天籟般的聲音便傳人妓母耳中“媽媽”她記得那些裝扮妖嬈的女子是這樣叫她的“您想讓尹靜做些什麼?我隻會幹些的粗活,其他的辦砸了媽媽可不能怪尹靜”

妓母似是一愣,忽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但隨即又迅速遮掩了下去,隻是揚聲對旁邊守著的人吩咐了聲“帶這位姑娘下去好好休息。”

(二)

是夜,睿王府

“主子,紅奴已找到一塊好玉,隻是尚未經任何雕琢,這塊玉倒尚顯的平淡無奇。”這自稱紅奴的此時正恭敬的對玉硯前身著黑色水襲長袍的男子稟報道。

“無妨,隻要是塊好玉,本王就能讓其成為我睿王最稱手的一把刀”清冷的聲音一經傳出就讓紅奴渾身一顫“明天帶她來見我”

“是。”紅奴說完便恭敬的退下。

說話的二人中,被紅奴稱為主子的便是當今天下最強盛的國家衛國的睿王沐恂,年方十九,尚未婚,是當今權傾朝野的一位親王,也是當今皇帝沐淩的堂兄弟。而至於那位自稱紅奴的,便是今日的那位——妓母。

天剛破曉,尹靜就起床了,說她一夜好夢那是假的,事實上,她是一夜位未眠——她睡不著。她是第一次在經曆被賣後有位主子會這麼善待於她,她環視著這見屋,天雖未亮透,但也能隱約看清整間屋的陳設。梅紅色的帳子掩映著窗與床邊,精致好看的木雕、瓷製品琳琅滿目,地上鋪著格外柔軟的地毯。雖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陳設,倒也尚顯得雅致。此時,她心裏亂得很,這種情況在她求生存的這些年中從未遇到過,她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她似乎有所感知——自己今後的人生將會發生大轉變。

起身下了床,她赤腳走在地毯上,尹靜閑著無聊,出於好奇,點燃了屋內的蠟燭,開始玩弄起屋內的木雕與瓷製品,她從未賞玩過如此精美的飾品,自是玩得不亦樂乎。

不知不覺中,天已大亮,尹靜玩的興致也沒了,放置好木雕與瓷製品,無聊的在屋內踱起了步。

忽的,屋外傳來了敲門聲,嚇得尹靜趕緊上床放下簾子假裝睡覺。外麵的人敲了會門見沒回應,便推門而入。見簾子是垂下的估計尹靜還在睡覺,輕聲喚道“尹妹妹,該醒醒了,媽媽傳喚你呢。”尹靜聽完,連忙起身,掀開簾子說道:“我這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