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怎麼可能?(1 / 2)

生活總是脅迫我們每個人做出了不同的選擇,流年就像擦肩的風,任憑你怎樣招手,都無法留住。到最後終是用自己的浮生途經了他人的天涯,在得失之間把生命走完。

上弦月,隻陪你上半個夜晚,剩下的時間,留著給你回憶。

從愛的起點出發,如初戀一般美好。我是你眼裏的詩,你是我掌心裏的一碗香茶。若當初一念隨了性子,生、隻一回,隨了願吧……,那此生是否就少了些許遺憾。

隻是顧及了太多的煙火,終與時光作別。我們還是自顧自的走了,淺淺一個回眸,落在了某人的背影上,那是不舍、是眷戀、是知道從此無法天長地久的放手。

於是,在若幹年後,今夜有夢,夢裏有你,可是看不清容顏,隻是久久的擁在懷裏,輕吻了額頭,醒了方覺有些疼痛。

我們“完整人”的一生都有一些不舍的愛,都有一段心碎了的流年。我們把那些得不到,放不下的情都高高掛在了屬於自己的上弦月,半月彎。

2018年6月陳晨

牆上掛著埃舍爾的版畫《瀑布》

一瀉而下的瀑布,彙集到池中,順著水渠,一級一級,蜿蜒下流,拐了幾道彎兒後,竟然又回到了瀑布口,天衣無縫!

一個無與倫比的怪圈!

真是個天才的惡魔!埃舍爾像咒符一樣,以抵擋不住的誘惑,把林惜雪困在了這個視覺誤區中。多少次苦心凝視,每每出現幻覺,周而複始的纏繞導致思維邏輯上的混亂,時空在有序的排列中被無序地顛倒了,漸漸地,她分不清身在何處,搞不清今昔何年,仿佛自己也化成了一滴水珠,混混沌沌地融入了這個無始無終的怪圈遊蕩……

她剛剛收到一份電傳:

鑒於我集團公司資金周轉遇到困難,決定停止執行對貴公司的投資計劃。

特此告知。

希文集團公司2007年9月15曰

短短的電文,她倒過來順過去,從不同角度反反複複看了十幾遍,終於確信辨認無誤。盡管她棄文經商,總還沒淪落到把祖宗的方塊字忘個精光的地步。

這怎麼可能?

她和希文集團總裁廖希文私交甚篤,況且建設這個與汽車工業發展相配套的特種鋼生產基地是雙方的決策。若沒有希文集團的承講,就算“天王老子”把膽借給她,她也不敢下這個賭注!現在隆隆作響的工地像一頭貪婪的猛獸吞噬著資金,如果此時中斷資金來源,不能如期形成生產規模,那麼前期投入資金連本帶利,會把她小小的公司吞噬得無影無蹤。一股涼氣颼颼地從後脊梁躥上了後腦勺,林惜雪感到頭皮發麻。

“我,不一相一信!”她像桀驁不馴的懷疑主義者那樣勇敢地發了句神經。不相信什麼?是不相信廖希文會釜底抽薪,把她推進萬劫不複的境地?還是不相信商場有所謂誠信可言?她運了運氣,感到自己這聲呐喊的底氣不怎麼足。

“小婉!”她衝著外間秘書室喊了一聲。

“到!”秘書唐小婉像隻鳥兒一樣輕盈地飛了進來,蠕動不停的兩片小嘴正嗑著瓜子。那嗑瓜子的水平稱得上是歎為觀止了,瓜子從右嘴角丟進去,舌頭和牙齒一攪和,瓜子皮就利利索索地從左嘴角蹦了出來,比機械化剝離還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