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路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回頭一看是我趕忙招了招手,有把手指放在嘴邊做出個‘噓’的手勢,示意我快點過去但不要出聲。
這個人正是開心和尚,這家夥怎麼跑到這裏來了。雖然有些疑問還是彎著腰輕手輕腳的爬了過去,學著他的樣子把頭探在外麵東張西望。
此刻大約是淩晨四五點的樣子,山林裏除了依然黑乎乎之外,還升起了不小的霧氣,微弱的月光一照顯得灰蒙蒙的,可視度很低。
“我剛才還在想你什麼時候能醒,還可以比我想象的早了很多。”和尚壓低了聲音悄悄的說道。
“你在看什麼?”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至少我是什麼也看不見。
“你因為什麼醒的,我就在看什麼。”
“你說,那陣聲音?”
“噓……看就行了,不要說話,來了!”
正在說著就聽到那些‘特嗒,特嗒’的聲音越來越近了,起初隻能聽到聲音卻什麼也看不到,到了後來隨著那聲音越來越大,一個模糊的好像人影一樣的東西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之所以說它像人又不像人,是因為它的樣子雖然很像人,但是卻有三米多高,頭大、肚漲,渾身上下鼓鼓囊囊的很不協調,而且它的左腳好像還不利索,走起路來一拖一拖的。剛才聽到的那些‘特嗒,特嗒’的聲音就是從他的跛腳下發出來的。
並且肩上還扛著一個長方形的大箱子,至於是什麼暫時看不清楚。但是肯定十分的沉重,因為這大胖子的肩上已經被沉沉的壓下去一大塊來,顯得非常吃力。
按理說在這荒蕪的森林裏能發現個人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見到這個怪人以後卻怎麼也讓人高興不起來,想反還有些詭異和恐怖。
正在想著那人已經扛著長方形箱子走的近了些,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它不是一個人,在它身後還有兩個一摸一樣的人,它們都長的差不多,同樣的高度,同樣的圓滾滾,鼓囊囊,同樣的扛著一個沉重的長方形大箱子。
四周仿佛一下子寂靜下來,沒有鳥叫也沒有蟲鳴,有的隻有那一陣一陣的‘特嗒,特嗒’聲。
我和開心和尚都沒有說話,靜靜的趴在地上死死的看著這三個不知道算不算人的人。
漸漸的,它們順著小路慢慢的走了過來。此刻我離他們最多四、五的距離,剛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們的樣子。
這一看不要緊,險些嚇得叫出聲來。這哪裏是人啊!分明就是怪物。
這些胖子身上沒有穿衣服,連褲衩都沒有。渾身上下都是一快一塊紅白黑相間的肉塊,那絕對不是一個人的,因為每一塊肉和每一塊肉之間都有著很明顯的縫合痕跡。
換句話來說,這些人身上的肉都是由不同人的身上組合起來的。難怪會那麼高,那麼胖,因為這根本不是一個人。
記得小時候看過一部機甲動畫片,叫什麼忘了。隻記得裏麵有一句經典的台詞‘我來組成頭部,我來組成胸部,我來組成腿部……’
這句話用來麵前這三個胖子身上真是太貼切了。
就連那腦袋上都是東拚一塊,西拚一塊,滿腦子全是縫合線,隨著腳步的挪動一鼓一鼓的,好像裏麵的腦漿子隨時可以掉出點兒來。
不過這並不是讓我吃驚的唯一原因,真正讓我感到詫異的是,它們肩上扛著的根本不是什麼長方形箱子,而是三口棺材,三口沉重的石質棺材。
我是不會認錯的,因為這三口石棺就在下午還剛剛見過。沒錯,它們就是放在蘑菇岩裏麵的鬼山玉。
錯不了的,因為為首的那個胖子肩上的石棺中有著一條長長的縫隙,那是失去密封後留下來的,我甚至可以從縫隙裏看到女屍身上的‘的確良’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