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的紙麻店就開在最後一家,此刻天空烏雲密布,風也起來了,卷雜著樹葉碎屑不住迷打著人的眼睛。店門旁豎著兩個白色的大花圈已經被風吹的東倒西歪,門板大開裏麵沒有看燈顯得朦朦朧朧,而門前也沒有一個人感覺十分的蕭條。
“有人嗎?”我象征性的敲了敲門板,可是屋裏並沒有人搭話。
“有人嗎,花婆,你在嗎?”十幾秒腫過去了依然沒有回音。
“傻缺,我有點害怕。”小艾忽然拽著我的衣角說道。
“你已經是這個狀態了,怎麼會害怕呢?”我笑道。
“廢話,誰規定鬼就不害怕了,人家的心理狀態還沒完全適應行不行。”小艾白了我一眼。
我笑著走進屋內去尋找,或許是花婆年紀老邁,眼花耳聾沒聽到也說不準。剛剛走進屋內外麵就刮起一陣大風,小艾跳進來一把把房門拍上喊道:“呸呸呸!這什麼破風髒了我的裙子。”
房門一關屋裏的視線更加昏暗了,我讓小艾就待在門口找一找有沒有開燈的開關,她答應一聲四下翻找起來,而我則打開手機借著光亮獨自向裏走去。
這個花圈店不算大,而四周又擺放了各式各樣的花圈、挽璋、挽聯、金童玉女、金山銀山等等各式各樣的喪葬用品。把這不大的店鋪堆砌的水泄不通,顯得十分擁擠且狹小。
我幾乎是側著身顛著腳向前跳走,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寬敞的地方穩住了身子向後一喊:“小艾,找到開關了沒有。”
可等了半天背後沒人回答,我試著又叫了幾遍,依舊沒有回音。不對,出事了嗎?我急忙原路返回來到門口發現這裏除了紙麻以外並沒有她的身影。
難道是出去了?門一打開迎麵撲來一記狂風險些把我撲倒。‘哢!’天空忽然劈過一道閃電,緊接著瓢潑大雨傾斜而下,而屋外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小艾不在外麵,那麼她肯定還在裏麵。
扭過頭扒拉著花圈紙麻左右的尋找還是一無所獲,她好像在這不大的店鋪裏憑空消失了似得。
‘哢!’又是一道閃電閃過,昏暗的屋內瞬時如同白晝,與此同時一道煞白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草……’我一驚三元金劍脫手而出直直的射向白臉,當金劍射出去的刹那我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電光一閃而過,屋裏再度恢複黑暗。我接著手機微弱的光線看過去,那柄金劍正好刺在那張白臉的眉心,不過此刻它的囟門處隻有一個菱形黑洞,金劍卻穿透而過。
“呼……原來是個紙人,嚇死老子了。”我把這個紙人推到一旁在地上撿回了金劍。
但在這時我疑惑了,剛才這裏已經走過了,也沒見過這麼大的紙人啊,難道是在貨架的上層,剛才被竄進的風吹下來了嗎?
想著抬頭一照,我去……這是什麼玩意兒。
隻見店鋪的天花板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紙人,它們幾乎和真人般大小,有鼻子有眼,有眉毛有嘴,服飾首飾一應俱全甚至連紋身都有,可以說神態萬千,惟妙惟肖,就好像活生生的真人被掛在上麵一樣。
最令人毛骨悚然是它們的眼睛好像是真的似得,光線一照瞳孔裏的光點不住的變動,就好像真的轉著眼珠子在看我一樣。
紙娃娃見過太多了,但如此逼真的紙人可不多見,倒不是說沒人有這技藝而是沒必要,因為這東西到頭來不過是一把火燒盡變成灰而已,不值得。如此大費周章不會是用來燒的,那它是做什麼的呢,暫時還不明白。
看來外麵並沒有小艾,那她會不會向裏麵走去了呢,畢竟這個房間並不是隻有一路,雜七雜八的紙麻之間都可以鑽進人去。我試著從紙麻中鑽了進去,果然這裏又是一條可以讓人走的路,並且已經到了牆邊,順著牆角摸了一圈最終看到一扇門。
門是虛掩著一推就開了,我探著頭向裏看去裏麵完全是一片黑暗,隻能借助著手機的光亮看出裏麵堆著密密麻麻更加多的紙麻製品。
這……居然是個倉庫。
可是花婆究竟做著多大的買賣居然儲藏著如此多的貨物,要知道現在的年代用這些東西已經不多了,即便是有也是現定現做。
“小艾……你在裏麵嗎?”我試著叫喊了一聲,還是沒有回音。
正在我猶豫是否進去的時候,就聽到前麵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裏麵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