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啊,我還要送人呢。”小黑滿臉不高興。
那陰差趴在小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我沒有聽太清隻聽到兩個字‘跑了’。
“哎呀,這個活祖宗。”小黑的臉色頓時變了,扭頭向我喊道:“一點兒,我有急事不送你了。你就順著這條道一直向前走,中途別拐彎看到一個白門就能還陽了。記住,千萬別拐彎。”
兩人就這麼急吼吼的走了,把我一人扔在了生路上。
生路和陰陽路一樣又長又無聊,不過唯一好的一點是兩邊是弱水湖,借著虛弱的光線向下看去可以看到許多張人臉,有哭、有笑,人生百態,喜怒哀樂盡在這三千弱水之中。
小黑說過弱水中有無數的冤魂,它們都是傷透心的人,既不願意升天入地,也不願意輪回轉世,然後就投進這洋洋弱水之中,靈魂早已和弱水溶成一體,永生永世無法擺脫。
弱水是不能多看的,否則會被它的哀傷之氣感染,說不準一個想不開就跳下去了。
也不知向前走了多久,路過多少岔路我都遵循著小黑的囑咐沒有拐彎。就在這時弱水湖的河岸到了,眼前火紅一片,居然在這弱水湖畔之中長滿了紅色的花朵。
這是我進地獄以來第一次見到這種鮮豔的顏色,更是第一次見到地獄中的花朵。心情不由得舒暢起來,緊走了兩步來在花叢旁邊。
我對花沒有什麼研究,但也能看出此花不凡。因為這些花朵雖然盛開的很旺盛,但卻隻有花沒有葉子。
彼岸花!這讓我想起了傳說中生長在地獄中,也是唯一生長在地獄中的花朵。
傳聞這種彼岸花是一對情侶所化,自願投身地獄,但卻不被地獄接受,因此徘徊在陰陽之間,想不到傳言居然是真的。
花開葉落,葉落花開,花不見葉,葉不見花,永生永世,花葉不聚。我的心不免有些哀傷。
彼岸花在弱水湖畔生長自然也吸收了弱水湖中的怨氣,我不敢久待起身就要走。
“公子……”正在這時花叢中一陣晃動,走出一個婀娜多姿的紅袍女人。
蓮步輕移,如夢似幻。雙臂半遮臉龐,欲語還羞。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既有些撩人,又讓人憐惜。
我見過的女人不少,留下影響最深的是小艾和大白,小艾小巧可愛,大白英姿颯爽,可以說各有千秋。
但是兩人身上都缺少一種女人最重要的東西……媚骨。李漁說過:女子可以不美但不能不媚,一有媚態,三分便抵上七分。
眼前的這個女人恰恰就是這樣,她不但美而且媚,雖然無法完全看清她的臉,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女鬼?”我試探著問道,她沒有說話。
“女人?”他依然不語,隻是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我過去。
我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過去,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她把身子錯了一下,半遮半掩的露出半張臉來。
隻是這半張臉便美的讓人心曠神怡,尤其是那隻碧藍色的眼睛如同寶石一般晶瑩剔透。被她盯上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經飛出去了,雙腳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腦子裏除了那張臉以外一片空白。
她笑了,笑的如同盛開的彼岸花。
忽然,她左手猛的放了下去,露出半張猙獰的男人臉,粗眉毛、圓眼珠,半邊鼻子已經沒有了隻有一個深深的鼻洞和獠牙利口。
“我老婆好看嗎?”男人臉惡狠狠的說道。。
這一變非同小可,嚇得的我蹦了起來轉身就跑:“我草啊,陰陽人。”
前腳剛剛邁出去就覺得一隻大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力量將我拉了回去。
“看了我老婆就想跑嗎,留下來做花肥。”
我被掐的非常難受,雖然現在隻是一個魂魄,但這家夥的手好似有某種特殊的能力可以將魂魄禁錮。
實在沒有辦法我開始胡亂的亂抓,這時忽然碰到了懷裏一塊硬邦邦的東西,也來不及細想拿了出來甩手拍在它臉上。
後者痛叫一聲鬆開了手,我原地一個打滾和它拉開距離。再看手裏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剛才審判時判官扔出來的驚堂木。
這個東西說是驚堂木倒不如說是一塊木質的板磚,因為它太大了。剛才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我悄悄的把驚堂木藏了起來,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判官的驚堂木,你怎麼會有這東西?”它咬著獠牙叫道。
“別過來啊,再過來一磚頭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