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肅靜。”判官的聲音十分惱怒:“該怎麼問我比你們清楚,閉嘴。堂下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王……王一點。”我趕忙回答。
“祖籍何地?”
“晉中,襄縣,長龍頭人氏。”
“所犯何罪?”
“我……我無罪啊。”
“大膽。”隻聽到上麵叮咣一聲,似乎是驚堂木的聲音:“你用禁術偷梁換柱,助惡鬼艾洛雅逃回陽世,欺下瞞上、目無法度,還敢說無罪?”
“對,罪不可赦,應該打入刀山地獄絞肉一百年。”尖細的聲音附和道。
“判老,他這麼年輕就能通曉禁術不大可能吧。而且王一點的背景十分清白,為什麼會和惡鬼勾結呢?”女人提出了懷疑。
“嗨,年輕人把持不住受了誘惑也不稀奇。”尖細的聲音說道。
“如果那樣的話,他在犯罪的時候應該並不清楚。”
“即便是主觀上沒有,客觀上也觸犯了律法,一樣逃脫不了。”
“不知者不為罪,應該從輕發落。”
“你怎麼知道他不知道,我看他分明知道是故意為之。”
“我是不知道,但你怎麼會知道他是知道的?”
“即便我不知道,但也猜出他是知道的。”
“你胡說!”
“你放屁!”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針鋒相對,大有要幹一場的架勢。
“肅靜,肅靜。”驚堂木一拍兩人停止了爭吵:“你們兩個好歹也是陪審員,能不能在犯人麵前注意一些。”
“哼!”兩人冷哼一聲都不做聲了。
我都傻了,這倆陪審員上輩子不會是說相聲的吧,這嘴皮子真厲害。
“王一點,本官問你,事情的始末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否真如他們說的那樣你並不知情。”
“我……”
我剛要想想怎麼說,就聽到判官喊了一聲:“上舌枷。”
說話間小黑走了過來把一個小夾子扣在我的舌頭上,小聲的提醒:“這舌枷能判別真話假話,如果你說假話舌頭就沒了。”
這麼牛逼,我的冷汗瞬間被驚了出來,還好小黑提醒,剛才我正想怎麼扯謊呢。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隻好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末了搖頭道:“說真不知道也是假的,本想救人一命,沒想到讓小艾這妮子給騙了。”
說完話半天沒有人說話,最後那個女人先吭聲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認為其情可憫。”
“不,他明知而妄為,雖然動機可憫,但所造成的惡果是不爭的事實。”
“他和你又沒仇,你為什麼老針對他。”
“他又不是你相好,你為什麼處處幫他說話。”
“我是就事論事,現在人心不古,道德敗壞,像王一點這樣肯為一個陌生人兩肋插刀的義舉十分難得,應該賞他十年陽壽以作標榜。”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能因為他做了一件好事就蓋過他的惡果。即便是獎賞也是來世的事情,不能混為一談。”
“你……我看你是故意和我作對,老娘和你拚了。”
“來就來,誰怕誰啊,你是女人老子先讓你三招……哎呀,你敢撓我!”
“肅靜,肅靜!”一聲怒吼過後一塊黑色的驚堂木飛了出來,不偏不倚剛好落在我身邊。
“你們兩個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本官一定回稟閻王將爾等革職查辦,滾……都給我滾!”
兩人走了判官依然氣憤難平,直罵改革改革,改的烏煙瘴氣,好好的大堂變成這般模樣。
很久以後他才重新注意到我說:“王一點,你私用禁術助紂為虐,本應該判你刀山一百年,念你初犯又其情可憫從輕發落,刀山煉獄十年,十年以後再還陽。”
“啊!十年,十年我的肉身早爛了,還什麼陽……”
“判老。”正在我叫嚷的時候,身後走來了白無常,也就是大白。她路過我的時候看了我一眼,隨後消失在黑暗中。
也不知道她和判官說了什麼,隻聽到判官輕呼一聲:“什麼,他是這麼說的。”
“是。”
又等了一會判官的語氣緩和下來說:“好吧,我知道了。”
大白走後,判官問我:“王一點,你可願將功補過?”
“願意,願意。”我把腦袋點的和個搗蒜錘一樣。雖然不知道大白和他說了什麼,但事情一定有了轉機。
“為我陰司服役十年,可彌補你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