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綿氣不打一處來,罵道:“死到臨頭還要耍酷?趕緊地把藥敷上!”聲音已經透著十二萬分的焦慮。
天飽還是沒有動作,玉綿恨恨地一把搶過小玉瓶,把蓋子打開,一股清香彌漫中,許多五色粉末被她潑向天飽的傷口。
幾乎眨眼之間,傷口便不再流血,很快閉合起來。
“真是浪費了我的冰山雪蓮!”玉綿將小玉瓶中的藥粉悉數撒在天飽的傷口上,咬牙切齒地說道。
“小親的事,我很抱歉,沒有及時救她,反而害得她因為擔心我被烈陽所害。”天飽的聲音低沉了下去:“她的遺言是,希望你將素貞派撐起來,發揚光大。”
玉綿提著冥幣紙錢的手微微顫抖,哽咽道:“她果真轉世輪回去了?”
“對,三更用法術將他們親手送到落胎泉。”天飽長歎一聲:“仙師、廢柴、綠情姬和胡嘯天也被烈陽所害,隨小親一道輪回。之前我在華山認識的寒清也死在烈陽手中......雖然我已將烈陽這魔頭淬滅,但是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對不起他們。”
玉綿聽著天飽所言,心裏也滋味莫名,白菲去了,這許多人也去了,天飽的心裏想必也不是滋味。
她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算了,也是小親命苦。我知道她不怨你,我隻是恨那麼多女人為何寄情於你,卻往往傷心而去?!”
天飽搖頭道:“都怪我。所以你方才一劍穿心,我也認了。”
玉綿失聲道:“你!”
兩人都不再說話,又是靜默片刻。
估摸天飽的傷口已經好了,玉綿又強撐著冷漠的語氣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今日我的一劍也算是出了氣。你回去吧,流了這麼多血,換別人早就虛脫了,你也不是鐵打的。終歸是血肉之軀。”
“玉綿,你的眼睛?”天飽關切地問道,他看著好像玉綿還是雙目失明,心中更加難過。
“我還是看不見,但是在雪域高原這些年,經常聽活佛講經開釋,心中敞亮了許多。可終究本性難移,所以方才給了你一劍!”玉綿的話語中也透出些愧疚之意。
天飽誠懇地說道:“別放在心上,你若今日不刺我一劍,我的心裏更不好過。你有所不知,今日是飄忽和紫雲大喜之日,你若是放下了心中芥蒂,便來超凡峰一起喝幾杯罷,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玉綿搖搖頭:“我沒心情,過會要去給小親上墳。合適的時候煩請你帶話給三更,我想知道小親投胎到了哪裏,好尋她去。終究姐妹一場,心中實在舍不得,她這些年幫我撐著素貞派吃了許許多多苦頭。”
“知道了,我會請三更設法推斷出小親轉世輪回後的下落。”天飽不管玉綿能否看見,雙手抱拳施禮後才轉身離去。
半年後,噬山又迎來了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一天。
新郎官並非天飽,而是寒笙,新娘子正是蘭心。沒過多久,三更也和一位噬神門下的西域女弟子喜結連理。
看著他們紛紛成雙成對,天飽心中頗為欣慰。
如今天下安定,百姓安康,降妖除魔都已是過眼雲煙。齊天大聖孫悟空偶爾會來噬山陪天飽喝酒,話說當年是菩薩的意思,攔著不讓他來噬山除魔,說都是天飽命中應該經曆的劫數。還有升仙的紫依頗得觀世音菩薩的喜愛,道行也越發精進。文殊菩薩身邊也有一位法號墨青的仙子,托齊天大聖向天飽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