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綠情姬,請紫雲她們好生幫忙照應,天飽便回到素山天眼邊。
才過了幾個時辰,三更他們催動的“控魂法陣”便有些吃不消。
滾滾紅煙先是隱隱地從巨坑中透出,漸漸地又噴出了數丈高。
任憑馭鬼師們反複壓製,紅煙還是再次衝上雲霄!
白日看不出有更多蹊蹺,到了夜裏,紅煙竟在夜空劃出無數道血線,連接繁星點點。
天飽凝視紅煙,一天一夜眼都未眨,仿佛形成了一尊仰視夜空的雕塑。
小親走過來,遞了壺酒給他,低聲說道:“春寒料峭,你喝點暖暖身子罷。”
天飽接過酒壺,仰頭猛灌幾口,憂心忡忡道:“滅魂空間已開始吸收天地精華,奪取星辰法力,可我卻還未曾悟出半點解決之道。”
小親道:“乾坤大劫,憑你我之力斷難抗拒,你,不要逼自己太緊。”
她說話的語氣已沒有那麼冷漠,天飽潛心研究滅魂空間,她已看在眼裏,對他的怨恨也不知哪裏去了。
天飽搖搖頭:“噬山素山好容易安寧了幾日,豈能再起劫難!”
他負著雙手,凝視夜空中一顆被滅魂空間奪取法力的最大星辰,道:“當年我廢吞噬派,立奇門‘噬神’,曾發誓拋頭顱灑熱血換宇內清平、四海寧馨!滅魂空間就算不從你素山天眼中爆發,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胡嘯天急急匆匆地走過來,手中握著三顆靈珠,喊道:“天飽哥,我從這靈珠裏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原來天飽之前聽到綠情姬的消息太激動了,不慎將靈珠遺落,嘯天倒是個有心人撿了去。
胡嘯天將天飽拉到一邊,神神秘秘的樣子。
天飽急問:“你發現了甚麼秘密?”
胡嘯天語氣裏透著按耐不住的激動:“天飽哥,這靈珠正著看,裏麵的仙階圖案上,每一層階梯上書寫的都是《仙階煉法》,假若將靈珠倒過來,瞬間卻變成了《滅魂法門》!”
他捏起手中一顆靈珠,在天飽眼前舉起:“你看,這上麵說的不就是如何進入‘滅魂空間’的法門?!”
天飽連忙將之前匆忙塞入袖中的靈珠拿出,果然隻有六顆,少了三顆。
他從胡嘯天手中將遺落的三顆靈珠拿來,將一共九顆靈珠擲於半空,用法力催動靈珠齊齊倒過來排列。
隻見靈珠內翻騰出無數紅光,待翻滾的紅光靜止,九顆靈珠果真拚成了另一副畫麵:同樣是通天之道,但是血腥彌漫的道路上,那一級級階梯都是累累白骨鋪就,最頂端的山門上,寫著“滅魂空間”四個大字!而顱骨之上,密密麻麻寫著一些法決,好似那些頭顱生來便是被當做書寫法咒的工具一般。
“嘯天,你怎生窺得法門?”天飽吃驚地問道。他曾懷揣靈珠許久,隻是忙於四處征戰,未曾將靈珠拿出來仔細研究過,誰能想到這裏麵竟然另有法門。
“我見天飽哥飛奔而去,地上有三個晶瑩閃亮的珠子,便撿了起來,也拔腿去找你。可是剛到斑竹林,就被素貞派一些記仇的女弟子圍住,還抄起了長劍劈我!躲閃之中,那三顆靈珠崩飛半空,就在瞬間看到那異像!還好後來香菱護法幫我解了圍。可是那香菱護法拉著我念經,說要幫我化解心魔,等她把經念完我才脫身!”胡嘯天像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好兄弟!”天飽對三更、纏鬼聖姑和馭鬼仙師喊道:“諸位尊者,還有小親、綠泊,你們快隨我去噬神正殿,共同研究《滅魂法門》!”
三更他們為了祭出“控魂陣法”已經精疲力竭,聽天飽這麼說,便收了陣法。
噬山超凡峰,奇門“噬神”正殿。
大殿之中,飄忽、小秋、三更、纏鬼聖姑、馭鬼仙師、胡嘯天、小親、綠情姬、香菱、綠泊等人都在,甚至連天飽的阿母九天仙女,聽說此事,也帶著那尊銅塔來了。還有那身子隻有指甲蓋大小的元嬰,也坐在天飽的膝蓋上,一本正經。
眾人圍成一圈,端坐在蒲團之上,那九顆靈珠,閃爍著詭異奇光,懸於半空。
天飽請諸位分別根據自己的領悟琢磨《滅魂法門》,有何發現便立刻說出來與其他人探討。大殿中鴉雀無聲,眾人分別用自己的心法領悟著那些法決,但片刻之後,便不斷地發出驚呼連連。
天飽專注地看著那些陰森頭顱書寫的法決,第一排頭顱上寫的隻是強調掌控《滅魂空間》,可擁有無法估量的法力,甚至連乾坤主宰都奈何不得,更奇的是,必須身負吞噬煞性之人方能掌控。他自己不就是吞噬煞星轉世?難怪眾人看了驚歎連連!
再往下看,天飽看到了“天啟寶印”、“啟天寶鑰”這些熟悉的法寶稱謂,心中更是詫異。胡嘯天盤腿坐在天飽對麵,向他投來驚詫目光。天飽向胡嘯天點點頭,也拍了拍元嬰的腦袋,示意他們不要將“天啟寶印”之事早早說出去。繼續麵色凝重地向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