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巨頭一個竄出來,看到天飽又舔又抱,但很快就蔫頭耷腦,很是奇怪。
小秋慢慢從偏殿走出,一副神情恍惚的樣子:“天飽,你怎麼才回來?”
天飽奇怪地說道:“我去天庭救阿母了,怎地?”
飄忽和三更、纏鬼聖姑、馭鬼仙師、紫雲、蘭心等眾人都相繼走了出來。
大夥都是悲戚滿麵,姑娘們的臉上還掛著些許淚痕。
天飽心裏一驚,連忙奔進偏殿,卻看到紫依抱著小飽,跪在靈位前。
追思殿新添了一個靈位,那行字被天飽緩緩掃視,他的心,便碎成無數…….
紫依看著他,秀美的雙眸中滿是悲傷。小飽則怔怔地看著天飽,像是已經不認識他這個爹了。
整個追思殿彌漫著香灰的味道,死寂。
九條仙女也緩緩舉步進殿,看到眼前一麵便明白,那個天飽口中極其賢惠的媳婦,已無緣得見。
她伸出蒼老的手臂,接過紫依手中的小飽。
小飽好像感應到這是奶奶,在九天仙女的懷中並未哭泣,還是睜得大大的眼睛看著。
“白菲———!嗚呼————!”良久,天飽終於發出至痛慘嚎。
元嬰蹣跚地走到天飽身邊,悲切地說道:“天飽,元兄對不起你,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他將那粒仙丹輕輕放入天飽袖中。
天飽沒有說話,整個人像被定住一般,直直地跪在白菲靈前。
那華山論劍、淬滅魔血神圭、奪得天啟號角,又去天庭提升修煉、劈開玄天柱救出阿母,花費了太多時日——
菲,對不住你,天飽沒有兌現諾言。
天飽顫抖著走到白菲停放靈柩之處,白菲音容笑貌宛在,好像隻是睡著了,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
噬山已是萬木逢春,可是她,卻再也回不來了。
兄弟們幫天飽將白菲葬在了除魔洞口,她彌留之際曾說希望自己能葬在這裏,和天飽有許多回憶的地方。
天飽跪在墳前,足足七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眾人苦勸無用,最後是九天仙女一巴掌將天飽從至深的悲痛中打醒。
永失所愛,天飽許久都緩不過來。
每日裏經常獨坐於山頭,看著朝陽升起、夕陽落山,一言不發。小秋每天都陪著他靜靜坐著,有時給他點上旱煙,有時則帶來一瓶烈酒,兄弟倆默默無語地喝幹。
紫雲和蘭心自幼喪母,看到氣質超凡舉止優雅的九天仙女,打心眼裏愛戴。她們都把九天仙女當親娘看,不用天飽吩咐,每日變著花樣做出佳肴伺候。漸漸地九天仙女飽受摧殘的身子骨,在凡間的煙火氣中漸漸康健起來。
小飽很喜歡奶奶,每次在九天仙女身邊,都特別乖,不哭不鬧,也喜歡背兒歌給奶奶聽。
有時,天飽和小秋坐在山間,還能聽到小飽稚嫩的童音,咿咿呀呀,在山穀間環繞。
小飽還不滿五歲便失去親娘,天飽聽了更是揪心。
這一天,番吐魯興衝衝地跑來稟報,山下有位少俠求見,說自己名叫胡嘯天!
天飽猛然站起,灰暗了許多天的雙眸有了些許神采!
嘯天終於來了,“啟天寶鑰”若是帶回的話,阿母就可以和阿父的魂魄見麵!
一家人,天上地下,人間冥界,終於以如此奇特的方式要團聚了!
“快、快請!”天飽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