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這麼小,還修煉個啥?”天飽難以置信,眼前這指甲蓋大小的人兒,哪能承受得了修煉的重重磨難。
“就是因為我個頭太小,我爹才嚴命我修煉,要我長大個啊!”元嬰想到這個,就有些喪氣的樣子。
“你爹的個子也和你差不多大小?”
“胡說!我爹不比你矮!”
“那你咋這麼丁點老不長大?”
“那是因為我娘被下了毒咒,所以,唉。”
天飽一愣,原來這還牽扯著元嬰的傷心事,連忙又往小元嬰頭上撩水,故意大叫道:“看我不把你變成隻小水鴨子!”
元嬰立馬不憂鬱了,咯咯笑著,邊躲閃水柱邊撩著小水珠還擊天飽。
這泉水說來也怪。
天飽泡著泡著,近日來因為天雪道仙驟然離世帶來的心傷,竟然漸漸地平複了許多,心情也明朗起來。
“何人竟敢在撫心泉中放肆?”雲間突然出現了一張明麗的麵孔,冷冰冰地責問。
天飽慌亂地從石潭中站起身來,又聽見一聲嬌叱:“大膽狂徒,竟然冒犯本仙!”
那明麗麵孔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天飽,頓時麵如桃花掩麵側臉。
他這才發現自個實在狼狽,連忙跳到岸上慌亂穿好衣裳。元嬰則趴在他耳邊悄聲說道:“這仙女可能就是看守撫心泉的,你就說自己是散仙,誤闖此地,望她網開一麵。”
還未等他開口,一道金光便淩空而至,天飽猝不及防,險些被金光打到胳臂。
“狂徒,還不束手就擒隨我去見神將?”那個仙女此刻終於顯露出了真像,明眸皓齒柳眉如煙,一襲淺藍色的仙裙,真是絕色天香之姿。
“仙女,在下乃散仙一枚,無意誤闖撫心泉,已知錯了,望仙女饒恕在下之罪!”天飽被這仙女看到了渾身上下的寶貝,此時麵紅耳赤,道歉之態倒也似十分誠懇。
“哼!”藍衣仙女目光更加冰冷,心裏暗罵道,無恥的家夥,沒廉恥!竟敢在仙界赤身露體,在撫心泉中放肆!區區三言兩語就想溜走?沒門!
她冷冰冰說道:“跪下!待我用捆仙索把你捆好,帶去見鎮守神將!”
天飽急忙說道:“姑娘!不、仙女,在下實在是無心之錯,還是放過吧!”
藍衣仙女冷笑兩聲,手中金光又迸射出數道,毫不留情地激射而來!
天飽左閃右避,不禁有些怒了:“仙女,我再三道歉,你卻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也罷,我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捉我回去!”
藍衣仙女大聲笑道:“混小子,居然敢挑釁,本仙便讓你吃點苦頭!”
手若蘭花,彈指催法,數道金光中,一把金色長劍挾帶無匹劍意劈將過來!
天飽不敢怠慢,渲海彎刀隨手一擋,“撲哧”一聲,金色長劍竟被渲海彎刀噬去半截!
“你手中法寶絕非仙界之物,斷然不是散仙,快從實招來!”藍衣仙女神色突變,手中又彈出一根銀針,紮紮實實紮在了天飽眉心!
這根針居然如此精準地紮進自個眉心?一陣酥癢,天飽並不覺得疼痛,隻覺得小看了藍衣仙女。
銀針帶著他的一滴氣血瞬間又飛回了藍衣仙女手中。
藍衣仙女伸出雪白的玉手,那滴鮮血在她掌心中變成了土黃色,她看著天飽的目光不僅有憎惡,還有詫異。
“你這色鬼竟然是個泥腿子凡夫俗子?怎能橫渡天河混到這裏?”
她的聲音十分冰冷,蘊含著無盡怒意。
天飽微微一笑,譏笑道:“誰規定凡夫俗子就不能腳踏天庭?你們這些神仙,一個個不也是凡人修煉飛升而成?擺什麼臭架子!”
藍衣仙女的鼻子都要被氣歪了,撫心神泉八千年來都保持著一泓純淨,卻被這膽大妄為的混蛋攪合了,還讓她最不想看到的東西!居然還有臉在這叫囂,簡直氣煞人也!
“混小子,受死罷!”
她決意不再多言,手中銀針幻化為無數,在仙氣中巍然成陣,將天飽四肢和頭顱悉數定在銀針中,隻要他敢動彈分毫,便會被銀針噬盡魂魄。
這便是一個區區凡夫俗子,冒犯天庭仙子的代價!
天飽斜視藍衣仙女,在銀針之陣中毫不膽怯,反而笑道:“我以為天上的仙女定然加倍的通情達理端莊賢淑,誰料到遇到的頭一個便像凡間的潑婦一般得理不饒人,真是讓我失望啊。”
藍衣仙女聽他這麼一說,更是氣得鳳目圓瞪,若不是天規所限,真想立刻將天飽淬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