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飽縱身飛上另一根金絲線,立於其上凝視孤雲。
他胸口還在湧起陣陣惡心之意,唯有強忍著對其說道:“久等了”。
孤雲目光冰冷,一言未發,微微頷首,緩緩抽出寶劍。
山澗內傳來一聲威嚴宣告,很像黑衣獨眼老者的聲音:
“武林新人爭霸賽決賽,華山派竹葉本枝弟子孤雲,對戰華山派楓葉一脈弟子姬天飽,開賽!”
“咣!”又是一聲鳴鑼。
天飽也抽出渲海彎刀,生死鏖戰一觸即發。
胡嘯天此時與馮小如立在懸崖邊觀戰,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不無擔心道:“天飽哥方才吐得厲害,不知體力能否支撐得住?”
馮小如也麵帶憂色道:“他在熱源穀吸收秘籍法力也許與元神衝撞,可此戰非他不可!而今,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胡嘯天審視四周,原本熱鬧非凡的雲台峰,今日竟然異常冷清!往日熙熙攘攘的各路英雄和血氣方剛的少年皆不見蹤影。更看不見獨孤偉傑,公孫有莽,秦川他們的身影。
胡嘯天猛然覺得心裏很不踏實,又問道:“師姐,師伯來了嗎?”
馮小如的衣袖上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隻玉蝴蝶,落在她明黃的衣袖上甚為好看。
她看看玉蝴蝶,幽幽回道:“師父來了,就在此地。”
見師姐麵色嚴峻,胡嘯天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萬一天飽輸了此戰,師伯會不會以掌門月下候被滅為借口如何處置天飽?他的心更是揪在了一處。
孤雲手中寶劍,劍鋒已呈現數道白光,大法呼之欲出。
天飽念及先前對他人品印象不錯,誠心誠意地說道:“孤雲,天飽知你是條光明磊落的漢子!先說好了,今日之戰你我隻拚法力、不拚性命,如何?”
孤雲慘然一笑:“姬天飽,我原以為你也是條漢子,沒想到,你竟然暗下黑手殺了我爹!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天飽大驚失色!無論如何,孤雲也不該如此快速得知孤刃被滅一事,難道有人預先安排孤刃前去送死?再挑唆孤雲?妄圖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躲在暗處的老漁翁究竟是洞天老叟,還是另有其人?
“孤雲,你聽我一句,無論如何你我不要稀裏糊塗送死!你爹之事乃是陷阱!何況乃是他妄圖滅我在先!”
“休再多言!我爹再怎樣也是我爹!我若不為他報仇簡直枉為人子!姬天飽,看劍!”
孤雲俊臉滿是殺意,手中寶劍破碎虛空,洶洶而來。
天飽想著要留孤雲性命,隻祭出吞噬大法第三重,且僅僅用了五成力道。
孤雲卻毫不留情狠招頻出!劍芒滔天招招欲取天飽性命!
天飽身形高大,且立在懸空的金絲線上不好躲閃,幾欲險些墜入萬丈深淵!
驚得胡嘯天幾乎要叫出聲來。
天飽喝道:“孤雲,你勿要一意孤行,我讓你三勢,三勢之後,休怪我無情!”
孤雲唇邊掛著一抹冷笑:“三勢?怕你等不到那麼久,再來一招便要你狗命!”
胡嘯天見天飽幾露敗像,急得團團轉:“這小子乃是天飽哥手下敗將,怎會打不過他?”
“天飽在讓著那小子!”馮小如看出了名堂,她心裏也變得焦慮起來,此戰天飽非贏不可!否則師父那裏如何交代,也許會引發他老人家雷霆之怒,牽連她們。
事不宜遲,她必須督促天飽!馮小如立刻施展“傳音密法”,嚐試單單讓天飽聽到她的話語。
“天飽,事到如今,你不可再退讓,否則我等都會送命!”
天飽正在懸崖間的金絲線上匆忙躲閃孤雲淩厲攻勢,猛然聽到馮小如對他傳音,更加覺得武林新人爭霸賽糾結了幾股敵對勢力,他與孤雲都已騎虎難下,仿佛都陷入了不拚也不行的尷尬境地!
孤雲此時卻怒發衝冠滿麵通紅,他剛剛施展出最厲害的華山心法,卻被天飽周身至強護體所擋,別說取他性命,連汗毛都未傷及一根!他陷入了一種極其強烈的挫敗感。
天飽朗聲說道:“孤雲,我已連讓你三勢,此番出手你必死無疑,你若願意收手,為時不晚!”
孤雲豈能丟得起這個顏麵,已經橫下心來,厲聲道:“姬天飽,看劍!”
天飽怒道:“住手!我望你當個明白鬼!天啟號角絕非他們說得那麼美妙,這幫人定然另有圖謀!你我為魚肉,他人是刀俎,還看不明白嗎?!”
孤雲絕然搖頭:“我別無選擇!”
說罷,他發出一聲清嘯,周身衣衫悉數飄起!
身後驟然升出一條巨龍,龍首須發怒張,龍麟殷紅染血,張牙舞爪足有百丈身長!
天飽不再猶豫,大吼一聲,身後騰出七道星芒,光芒躍世而出北鬥七星如影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