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少俠山門何處,大駕光臨我天師府有何貴幹?”
天飽笑答:“咱來看看老友。”
“敢問少俠老友何人?”
“嗬嗬,找你師父,一淺真人。你告訴他,就說噬山天飽路過寶地,來探望探望。”
“少俠請稍候片刻,容我前去稟報。”
弦羽心裏直打鼓,原來他就是師父又恨又惱的天飽!現在師父變成了廢人,天飽竟然上門,得趕緊告訴成吾師哥和風清師姐去!他扔下掃帚,急急忙忙步入殿內。
天飽挺立在天師府前,看這天師府果然是得了朝廷不少銀子,建造得宏偉壯麗,與金仙宮和凝真宮相比更多了一種雍容華貴的俗氣。
成吾聽說天飽來訪,恰逢這天師府麵子裏子丟了一地的艱難時刻,頓時吃了一驚!
風清倒是坦然的多,道:“來就來罷,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們的師父已成了這樣,還遮掩得住麼。弦羽,師姐陪你同去門口會會天飽!”
弦羽和風清走到門口,天飽見他們出來,主動打招呼:“這位女道長,不知還認得在下嗎?”
風清淡淡道:“貴客不就是那法力高強威震京城的噬神掌門?”
天飽笑道:“過獎!你我京城初見距現在也不少時日了,天飽今兒來乃是專程探望一淺真人,不知是否方便?”
風清苦笑道:“師父現在甚麼境況,天飽掌門不是不知道。難道你還不夠解氣,想再當麵羞辱他幾句?”
天飽正色道:“我來探望,並非是看你們的笑話,隻是有幾句話要當麵說給他聽罷了。”
風清囑咐師弟:“弦羽,帶天飽掌門去大殿飲茶,我去稟告師父。”
一淺真人此時正疼得如同被剝了殼的蝦,他原本真元已泄近似與無,又被三缺真人脆斷了關節骨骼,癱在床上卻還要每隔半個時辰被弟子們扶起來翻個身,等於又將全身的骨頭再挫裂一遍!
短短兩日下來,他已經疼得隻有出氣沒有進氣,失了靈根後吃什麼靈藥也不能緩解絲毫痛楚!唯有每日在床上咒罵弟子,罵得越狠他的疼痛好像便能減輕一點。
眼看師父成了廢人,天師府聲望盡毀,弟子已經悄然溜走了一大半,每日伺候他的,也隻有成吾、風清和弦羽這樣秉性純正的幾個。
風清推開房門,一淺真人還在疼的哼哼唧唧,成吾正立於一淺真人床前,滿臉都是尷尬之色,想是又挨了一淺痛罵。
風清心中不由得無名火又竄了上來,這種師父真是人中渣滓,就剩這麼幾個忠心的弟子不嫌棄他,已成廢人還這麼狂妄,哼,也該讓天飽來罵醒他!
“師父,噬山天飽求見。”風清冷冷道。
一淺真人原本哼唧的聲音戛然而止,停了片刻後,痛罵起來:“你們這些逆徒腦袋被驢踢過還是被馬踢過?為師落到今日這個地步全是托那噬山天飽所賜,他既然來送死了,趕緊去將其碎屍萬段!割肉淩遲尚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
他歇斯底裏地喊著,一顆瘦削得如同骷髏的腦袋在枕上晃來晃去,讓人更生厭惡。
“成吾,為師命你速去宰了天飽!速去!”
成吾額上冒汗,不知該如何應對。
一淺真人見成吾沒有動彈,又痛罵起來:“成吾,你出息了!大膽狂徒膽敢不聽為師之令?你等給我等著瞧!待我法力恢複,咳咳咳——!”
一淺真人一口痰湧了上來,氣急攻心,差點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