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帶頭抓起一隻豬肘,大嚼起來!
新來的漢家子弟皆是家境貧寒,從小到大幾乎家家都是終年不知肉味!
還有很多人沒吃過豬肘,看著也覺得稀罕,紛紛學著天飽的樣子笨拙地啃起來!
天飽將隻豬肘啃完,又招呼道:
“來來來,西域少年們,你們都是老大哥,和咱這些漢家小兄弟熟稔一下!番吐魯,你帶個頭!”
番吐魯性格最為開朗熱情,遂端著海碗走近漢家兄弟,與他們幹杯。
漸漸地西域少男少女與漢家子弟混在一起,喧鬧聲鬥酒聲此起彼伏,難分彼此。
眾人大醉一場!
天飽拉著小秋道:“哥,你真是讓弟弟省了不少氣力!來來,你和小林衝招募弟子有功!各賞夜明珠一顆,不醉不歸!”
小秋冷冷將他手中的夜明珠推開,嗔怪道:“天飽掌門,這些雜事都是周小秋份內的事,何須賞賜!”
天飽連忙凝神,聽了聽小秋的心聲,發現他還在為自個閉關時不理睬他而賭氣!
遂腆著臉笑道:“哈哈,你的心眼怎麼像女兒家一般小?弟錯了,別和我一般見識行嘛!”
小秋被他惹笑了:“好了好了,你別忘了掌門身份,這許多弟子在這,日後我再修理你!”
好容易擺平小秋,天飽見小潔神色冰冷,遠遠瞅著他。
他倒吸口冷氣,硬著頭皮去哄道:
“姐,是我不好!我不該為了煉法忘乎所以!你就原諒弟這一回行嘛?”
小潔酸酸地回道:“你是大掌門,小女子我哪有生氣的資格!”
她以前從未用這樣的語調說話,天飽知道這回嚴重了!
看著眾弟子歡聚,忙拉著小潔走到了後院偏殿。
天飽急道:“姐,別氣了,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對不起你!”
這句對不起發自他心底,與白菲狐抵死纏綿,與小親共登巔峰化境,卻至今未兌現諾言,娶小潔為妻!
小潔聽到他低聲下氣地賠罪,歎了口氣,盡量平複下心情,直接說道:
“天飽,我想通了,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兩人生生綁在一起沒有幸福!你我,還是散了罷。”
這句話小潔已經輾轉反側思慮了多日,從發現天飽心有所屬那日起,如今將心口鬱結說出來,反倒暢快了許多。
天飽聽到“散”字,卻如同五雷轟頂!
他臉色刷地煞白,結結巴巴地說道:“姐、好好地,散、散什麼!我明日就娶、娶你為妻!”
小潔決絕地搖搖頭,清秀的臉龐滿是哀傷的神情,她的手指劃過天飽的臉龐。
這臉龐,已從童子時的圓乎乎漸漸長得英挺,他不再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弟弟,已經是個男子漢!
他們之間已經變得無法親密。
而她的手指因為做了太多家務而粗糙不堪,與白菲狐和小親光滑的玉指無法相提並論!
但這粗糙的手指,卻給天飽家的感覺。
家,怎能沒有小潔?
小潔去意已決,她凝視著摯愛的天飽,緩緩道:
“我還是回土山去罷,免得天天見到無法自處。你也好找到那魂牽夢繞的姑娘,給人家一個名分,一個依靠、一個家!”
天飽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