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唯有不情不願、一瘸一拐地走了,對正德帝道:“皇上,堅持一下,我這就把太醫喊來!”
正德帝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極為虛弱之際喝了一大碗酒下去,恰似將最後中氣引燃,精神了片刻,耗光了中氣,已經徹底萎靡,此時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天飽臨走前順手帶走了皇帝床邊檀木架上陳設的很多奇珍異寶,統統存入啟天寶鑰內。這少年脖頸上掛的小小白玉鑰匙竟然裝的下如此多的寶物!直把江彬看得目瞪口呆。天飽瞅瞅,又把江彬額上和腳踝的血跡擦擦。
有江彬在側,連過幾道門禁都暢通無阻,那些鐵血豹軍統一掛著銅製豹頭腰牌,江彬自己腰間也掛著一麵,豹頭圖案為金色彰顯其位高權重。也有守衛看到江彬似受傷了,剛想過問就被江彬罵了回去:”老子剛被黑豹咬了,關你屁事!去把太醫喊到皇上那裏看看!“守衛連連領命,有一個跑去請太醫了,其餘的也不敢多言。
江彬在豹房門口喚了輛雙人驅趕的馬車,和天飽坐上馬車向紫禁城一路疾行。坐在車上,江彬有意無意地看著天飽,在琢磨著這少年何等來曆。天飽心知物以類聚,這江彬不是那麼容易服軟的,定還要再生事端,他雙目如水表麵平靜實則以靜製動。
巍峨的紫禁城宮門到了,江彬的馬車絲毫沒有停頓疾馳而進,仿佛進出此地如同自家後院一般輕易。江彬的臉色也從之前的卑躬屈膝變成了麵帶傲色。
他乃正德帝禦前第一紅人,曾在豹房虎口之下保駕有功,文武大臣相見正德帝還要看他臉色,他跺一跺腳,紫禁城上下都要震動三分!為了給皇帝祈福,天門寺和龍虎山的修真高手都雲集在此,隻要自己一聲令下,嗬嗬即可對這少年甕中捉鱉!最近幾年陪著正德帝一起叱刹風雲,江彬從未折過這麼大的麵子,當然要百倍千倍扳回!
馬車在紫禁城偏殿門口還未停穩,他便拖著斷腳迫不及待地下車,率先衝進大門!
剛看到龍虎山成吾道長和風清道長,江彬扭頭一指天飽怒吼道:“快給我將逆賊拿下!”
天飽笑笑,站在偏殿門口未動,絲毫不懼。
龍虎山這對金童玉女般的道士,四年來成熟了不少,道行精進,在門內地位也升至道長。此番奉師父之命來紫禁城為正德帝祈福做法,雖對江彬等皇帝的幹兒子醜惡行徑很看不慣,但礙著師父成命也隻有對天飽出手了!
那英俊瀟灑、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成吾道長皺了皺眉頭,對天飽作揖道:“這位少俠,貧道出手了,多有得罪!”
江彬鼻子都氣歪了,吼道:“還和他拘什麼禮數!這小子有妖術,快使出你們牛鼻子老道的咒符!”
清秀脫俗的風清女道長很是不悅,不知眼前這英武少年如何得罪了江彬,旁觀著絲毫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天飽沒有抽出渲海彎刀,也回了個禮,雙手抱拳道:“這位道長,你我無冤無仇,如硬要指教天飽奉陪!”
天飽?成吾和風清匆忙對視了一下,成吾語氣變得異樣:“天飽?敢問可是噬山那位噬神掌門?”天飽點點頭。
成吾將手中拂塵揮了一下,聲調猛然抬高,聲若洪鍾:“肉童天飽,接招!”縱身一躍騰於半空,瞬間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