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們忙不迭點頭,謝大小姐不殺之恩!要知道,菲狐殞命之際將自己千年道行的靈丹吐給了自己的女兒白菲狐,白菲狐的道行不在其父狐穀大仙之下!
這麼耽擱了一陣,天已經黑了,白菲狐拔下頭上的一根珠釵,側身坐在上麵,向噬山超凡峰煉火壇飛去。
肖沉已經斷氣,天飽按照他的托付將他最後一口氣結在了那縷黑發上,照舊埋在煉火壇的巨鼎內。紅煞的屍身也入土為安了。
肖沉魂飛魄散前,叮囑天飽三件事:其一,斷不可忘記每月初一為他在巨鼎前做道教法事;其二,天飽謹記苦練吞噬大法,廣招高人,無論如何將噬山這個地盤守好;其三,獸血閣內有個暗道,通往未知之境,天飽法力突破第三重後可嚐試找尋。
巨鼎前,法壇已經搭起,天飽穿著道袍,在三更和四時的指點下,按照道教規矩,手中揮舞著召亡旗和拂塵,忍著傷心將法事做完。不知為何,三更和四時見肖沉去了,竟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小秋在一旁看到這對孿生兄弟的怪異神情,心裏嘖嘖稱奇。對飄忽使個眼色,飄忽也注意到了,眯縫眼裏精光四射。
法事完畢,眾人漸漸散去,隻剩下天飽,不顧寒冬積雪獨自坐在地上,對著巨鼎發呆,小潔喚他,他隻是應了一聲。小潔想著讓天飽靜一靜也好,給他披了件皮襖便先離開了。
他坐在地上,抱著頭,心裏波瀾起伏,肖沉來去匆匆,眼睜睜看著他的眼神失去光芒,魂魄消散,心裏實在難受。
白菲狐對人的感覺尤其靈敏,隔了老遠,她也聞得出淚水的鹹澀。她鼓足勇氣,慢慢靠近天飽,伸出手,快速地摸了一下天飽的手臂。
天飽一驚,抬起頭來,看到一個異常嬌媚的女子,他驚訝居然沒察覺到這個女人,這麼濃重的狐臭味可見她妖力匪淺!
“你做什麼?”天飽冷冷道。
白菲狐麵上有些發燒:“我、我來這裏看看你。”
“看我?”天飽睜大眼睛,記不清自己何時與狐狸精結緣?
“嗯,你現在是不是想找人說說話?”白菲狐大膽地在天飽身邊坐下。
“我甚麼都不想說。”天飽站起身來,迷情水對他不起作用,狐臭熏得他頭暈,盡管看這隻白狐似乎沒有歹意。
“如果你想說話,我都在。”白菲狐低聲說道,識趣地站起來,看了看天飽,嫋嫋婷婷地走了。
天飽呆立了半天,摸不著頭腦,這白狐說一直在是甚麼意思?難道狐穀大仙把老巢偷偷搬到噬山了?明兒定要讓飄忽他們巡查一番。
白菲狐回到狐穀,第一件事就是去母親菲狐的靈堂痛哭!長到這麼大,隻要是帶把的,還從沒有哪個能對她的美色無動於衷!魅鏡也照了迷情水也噴了,一點效果都沒有!
難道,天飽喜歡那個清秀的女子?和自己比起來,那女子簡直普通的就象山間隨處可見的野草!她越想越傷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狐穀大仙心虛地來看望女兒,也被一個花瓶砸了出去。
“不行,我白菲狐看上的人必須得到!”她在心裏發了毒誓,如果得不到天飽,她將去母親墜崖的地方,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