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沉目光陰沉,狠狠盯著追思殿內祖師爺之位,猛地一掌擊去,靈牌化為木屑:“因為,你與我一樣,從投胎的時候就附著妖道的毒咒怨念,今生都將不可避免地瘋狂殺戮,嗜血是天性!難道你沒有過難以控製自身的時候?”
天飽想到了那個夜晚,自己貪婪地咀嚼螞蟻,心中難以控製的欲念,頓時臉色灰白。
肖沉黯然道:“這吞噬派掌門我是沒法坐的,魂魄附身至多七日,今日已過子時,再過六日我會魂飛魄散!紅煞肉身也將腐敗,你我緣分隻剩這麼幾天了,我要抓緊教授你一些至關重要的法術。你看看正殿裏那滿滿一屋子人,正巴巴地指望你帶著他們過上好日子!”
說到這裏他的語氣頓了一頓:“天飽,你沒有別的退路,唯有勇往直前!我們去大醉一場吧,上千年都沒喝過酒了,真是想念啊。”肖沉負著雙手,獨步向正殿走去。
天飽拔出腰間僅剩刀柄的渲海彎刀,自言自語道:“渲海彎刀啊渲海彎刀,我若真該做這個掌門,你也該完好無損不是!你如今斷成這樣,實是天意如此!”
追思殿側門外,一個嬌小的身影剛剛偷偷貼了過來,聽到天飽此番自語,禁不住嬌軀顫抖強忍著方沒有笑出聲來。
超凡峰吞噬派正殿,天飽帶著大家先將三杯醇酒灑在地上,敬那三位捐軀的西域少年,後又斟滿,他沉痛地說:“兄弟姐妹們,天飽對不住你們!今兒我們失去了三個弟兄,還傷了三十餘個弟兄!兵器不長眼,生死一瞬間!大家先幹了這杯酒,如若有誰想離開噬山我絕不阻攔,每人發三十個金元寶!”
有少年喊道:“誰當逃兵誰是孫子!絕不離開噬山!”還有少年喊道:“生是吞噬派的人死是吞噬派的鬼!”全場熱血沸騰群情激昂。
天飽看了看小秋、飄忽還有小潔,目光炯炯大聲道:“我已決定退出吞噬派!有誰想來做這掌門就來做罷!”偌大的正殿頓時鴉雀無聲,大夥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小秋慌亂地看看肖沉,肖沉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天飽站在了桌子上,大聲說出了心中所想:“吞噬派這三個字,全是血泡出來的!立派三千年來燒殺擄掠無惡不作,連祖師爺都是奸佞小人,差點害我在鬼船肉身被噬!充滿了血腥、詭詐、肮髒!噬山掩埋著累累白骨,無回穀蕩漾著無盡冤魂!我要讓吞噬派消失、讓噬山改天換日!”
西域少年阿克蘇猛然站起身來,緊握右拳放在胸膛上,對天飽喊道:“我不管甚麼吞噬派不吞噬派,我跟天飽,天飽就是我大哥!”
天飽激動地說:“從今日起,我要自立門派,和吞噬派所犯下的累累罪孽劃清界限!今後兄弟攜手噬吞天下噬盡三界罪惡,神擋噬神佛擋殺佛!願意加入噬神的兄弟姐妹站起來!”
全場呼啦啦都站起來了,田林、田雨、浩西裏、麥麥提們都喊著“噬神!噬神!噬神!”就連田老伯和王小牛這一老一少也激昂地喊著噬神這一幫派名號!天巨和玉麒麟也激動地走來走去!
唯獨肖沉原地坐著沒有站起,處變不驚地自斟自飲。飄忽不知發生了什麼狀況,更不明白天飽為何自立門派,采取了欲站不站的古怪姿勢。
接下來,大夥大口喝酒大塊吃肉,西域人本就能歌善舞,少男少女翩翩起舞,男女老少樂成一團,大殿一直熱鬧到天色發白。
天色大亮時,超凡峰正殿的牌匾已經換上了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噬神”! 自此,橫掃三界、神鬼變色的奇門“噬神”橫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