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吃?天飽一把扯過破書,仔細看著最後幾頁,從“噬人”那章後,還有“噬妖”、“噬魔”、“噬鬼”,甚至還有“噬仙”!
天飽汗如雨下,勉力翻到《論法》的最後一頁,三行大字映入眼簾——
“噬法修真最後一步,
噬今生有緣之人,
心無掛礙方可執掌飛升!”
他和小秋麵麵相覷,何為噬今生有緣之人?兩人百思不得其解,正好娘來喊他們吃飯,《論法》遂被擱置一邊。
娘做了一大盤野豬肉燒蕨菜,還炒了幾個雞蛋。心疼地看著小秋的傷,用土法子鍋灰給小秋的傷口消了消炎。
爹看到小秋來了十分高興,翻出過年都舍不得喝的蛇膽酒,硬要拉著小秋喝上幾杯,天飽也跟著喝了幾盅,爺仨的臉都紅得象關公。
柴房四麵透風,小潔穿的實在太單薄,冷得蜷縮成一團,娘也有些瑟瑟發抖。
天飽指著家門口的大泥塘對爹說:“爹,我明天就給咱家用土胚和木材蓋屋,這個冬天咱全家保管不受凍!”
小秋聽了咂舌:“就憑咱們幾個能蓋屋?我們村子裏誰家蓋屋最起碼要請十個壯勞力也不止。”
爹卻笑著說:“小秋啊,不知道你們在吞噬派吃了啥好的!天飽可長力氣了,一人能頂十個壯漢做活!”
晚上,小秋和天飽擠在一個炕上睡。半夜裏天飽渴得厲害,起身喝水,突然發現肚臍上的嗜殺之印顏色血紅,像熟透了的番茄,而一種殺意竟然在心中緩緩升起。
活物?活物在哪裏?一種沒來由的心癢促使他趴到地上,瘋狂尋覓。
嗬嗬,活物找到了,黑夜中,幾隻螞蟻在炕腳附近爬來爬去。
天飽獰笑著,一掌將這些螞蟻碾碎,如饑似渴地和著手上的炕土吃到了肚內。
恩,想不到小小螞蟻味道還有些香脆嘛。
重新上炕入睡,天飽竟不由自主地在心中默念了一段文字“吃冬蟻,去風痹,定神智……”。
清早,昨晚那段文字仍舊曆曆在目,他一骨碌爬起來找出《論法》,翻到一頁他呆住了。
此頁赫然寫道:“吃冬蟻,去風痹,定神智……”。
這天殺的《論法》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潛入了自己的心智?
天飽不信邪,定了定神,對自己說絕對不會有下一回!
自從金字加身後,也不知怎地,很多天飽從未學過做過之事都能輕易上手。
一大早,就成了天飽顯擺的時間,隻見他輕輕鬆鬆地從泥塘裏挖了上百擔泥巴,在家門口造了個小型土窯。
爹和小秋用腳踩著泥巴,又用模子澆出土胚。
天飽片刻就砍來堆得小山一樣高的木柴,風風火火地燒起了土胚。
土磚堆得越來越高,天飽又去密林中砍伐了非常粗壯的圓木,僅僅花了幾天時間,一座嶄新的土木混合結構的房子就拔地而起。
下村幸存的人家都對天飽爹媽羨慕不已。天飽家可是整個下村頭一戶住上“土木結構”房子的人家!還是人家福氣好啊,生了天飽這麼一個能幹的兒子,這麼小就這麼大能耐了!
天飽爹媽自然最為高興,新房三間主屋三間邊屋還帶個土磚院牆,小潔有自己單獨的房間,家裏的農具、收割的莊稼也有地方保存了,這個家讓人越看越歡喜。
自己日子過的好也不能忘了鄉鄰,天飽爹媽給四鄰都送了塊野豬肉去。
玉麵真人聽聞天飽的壯舉,遠遠地看了一眼他們家造的新房,眼神裏流露出悲憫,歎息自語:“天飽宅心仁厚,卻是煞星下凡,這娃的命啊六柱不靠,屋子蓋得再大又有何用?唉!”
不曾想,小潔就在玉麵真人身後的土溝裏摘野菜,聽到這話很是蹊蹺,又驚又懼,把這事藏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