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回到房間,看著陳叔發給我的微信,肖琴是本地人,背景很普通,沒什麼異常,家庭住址都有,我拿了車鑰匙,按照陳叔寫的地址,找到了肖琴的家裏。
肖琴的家算是在比較偏遠的山村,比較貧困,破破爛爛連門都關不嚴,開門的是個老人,一問是肖琴的父親,我一問肖琴,老人說肖琴死了,這個給家族丟人的女兒,他當沒生,老人對我十分的敵視,但是我看的出來,這個父親對肖琴的恨裏夾著很多父愛,他是由愛生恨啊。
為了緩和氣氛,我將身上的錢都掏了出來,一共大概有近兩萬,這還是之前陳叔給我的,我說我是肖琴的同事,這是肖琴之前給自己買的保險,受益人正是她的父親,這次我來就是將錢送給你的。
老人看著兩疊錢,頓時痛哭起來,連聲喊著女兒,最後將錢全給扔了出去,大喊著:“我要的是你平平安安啊,我要錢做什麼啊?我的孩兒啊。”
這場麵看的我心都碎了,兩萬塊全部扔了出去,害的我撿錢撿了好久,我安慰他說,人沒了這很遺憾,但是活人還得過日子啊,錢是身外之物,但是能讓你過的稍微輕鬆一點,這是肖琴的心願,她已經不在了,就了了她的心願吧,老人抱著錢痛哭不已。
老人看著錢自言自語的說道:“孩子啊,爸爸沒用啊,鬥不過有錢有勢的人,不能幫你討回公道,你生錯了人家,到現在遺體還躺在殯儀館,也沒錢拉回來安葬,現在有錢了,正好將你拉回家啊。”
我一聽,肖琴的遺體果然沒有火化,我問他遺體在那個殯儀館?老人說在青山殯儀館,我告別了老人,但是剛出門,我想起一件事,老人說他要去將肖琴的遺體拉回來,肖琴遺體肯定不在了,他一去就會發現,最後肯定更加傷心,我又回去跟他說,讓他不要急,肖琴的遺體是證據,現在不能火化,我與肖琴是好朋友,我正在想辦法給她討公道,所以,你現在不能去拉她遺體。
老人信以為真,對我磕響頭,頭磕在水泥地上,都流血了,我趕緊將他扶起來,父愛實在太偉大了,我想起一件事,我跟肖老先生說,能不能寫個授權書,授權我來追責這件事,有了這個授權書,我做事也會方便一些,肖老先生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寫完後還蓋上了印章。
告別了老人,我來到青山殯儀館,殯儀館這種地方,始終都是陰森森的,進去之後,總覺得有種陰風嗖嗖的吹著,一個中年人接待了我,男人自稱姓馬,長著一張馬臉,鷹鉤鼻子,看著陰森可怖,這種人在殯儀館做事太適合了,自己長得就像鬼。
他問我來殯儀館做什麼?我問這邊是不是有個叫肖琴的女孩遺體?馬主任一聽臉色一變,目露凶光說道:“兄弟,你那個單位的?”
馬主任突然變臉,我說這跟我那個單位有什麼關係?我是受肖琴父親的委托了,來這邊了解一下肖琴遺體的情況,不行嗎?這邊有肖老先生的授權書,我將授權書遞給他看,馬主任接過去,看著授權書,發出幾聲冷笑。
我說你授權書也看了,現在該帶我去看看遺體了吧?馬主任站起來答道:“既然王先生先看屍體,那行啊,看就是了。”
說著他站起來倒了兩杯熱水,自己拿了一杯,遞了一杯給我,說屍體在冰庫,那裏很冷,喝杯熱水暖暖身子。
我也沒多想便喝了下去,馬主任帶著我進入冰庫,推開門的一瞬間,我看見一個滿臉褶子的老頭站在裏麵正在提褲子。
冷不丁的嚇人一跳,我問他在幹什麼?老頭佝僂著背,眼睛裏泛著冷光。
馬主任說了聲:“出去。”
老頭這才離開,我問他這人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遺體存放的冰庫,還在這裏麵撒尿。
馬主任一聽,疑惑的說道:“撒尿?”
我說他剛才提褲子,難道不是撒尿?馬主任聽著冷笑,什麼也沒說,馬主任的態度實在太讓人寒心。
馬主任拉開一個屍箱,讓我來看,我剛走過去,屍箱裏空空蕩蕩,我問馬主任這是什麼意思?馬主任看著空空的屍箱哈哈大笑,拿起手中的授權書撕了個粉碎,將紙屑扔在我的臉上,我憤怒不已,可突然身體卻無力了,整個人渾身發麻,汗毛倒立起來,兩腿一軟,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