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方各執一詞,事情又過去了十幾年,這當時也無人在場,這事情還真是十分棘手了。
按理說這時候應該有證人出場,可事實上什麼也沒有,我靠在椅子上,一時也有些為難,我看了看林無常他也隻能搖頭歎息,我又看了看藍澄,她可能是累了,坐回門板上,此時她並未看我,我看了看劉浩,他本來看著我,見我看他立即轉移眼神,而且嘴巴動了動,似是有話要說,剛才我就覺得他表現的有些奇怪了。
我問劉浩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他一聽連忙搖頭說道:“不不不,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這慌慌張張的樣子,哪像沒心事?難道是知道我是楚江王給嚇得?不至於吧我又沒對他做什麼?
我便說道:“劉浩,你不要緊張,你雖然也是遺留在世間的野鬼,但是你做了善事,該表揚你還得表揚,不過你若知道什麼不要隱藏。”
劉浩低著頭,仿佛在想了,最後他搖頭說道:“我能知道什麼?阿枝嬸子出事,那時候阿錯才二歲多,我才五歲而已,村裏大人都不知道,何況我們孩子?”
劉浩的話不是沒道理,畢竟事實就是這樣,幾歲娃娃能知道什麼?
可問題是劉浩不是會撒謊的人,這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有他的眼神早就出賣了他,林無常都看出來了,林無常勸他說,有什麼就說什麼,閻王爺賞善罰惡,你隱瞞也是隱瞞不過去了。
劉浩聽著林無常的話,低頭不語,我也沒了耐心,不說就不說吧,可現在事情陷入了死結。
我苦思冥想,突然想起一件物件,頓時大腦豁然開朗,阿枝記不起自己的全名,我便問張大文,阿枝的全名是什麼?張大文說阿枝全名叫李翠枝。
我點了點頭,從身上取出生死簿,打開生死簿,就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山林中又是一陣騷動,連樹木都被陰風刮起的“沙沙沙”的響。
林無常瞪大著眼睛問我這是何物?我說生死簿,林無常驚恐的問道:“你真的是閻王爺啊?”
我笑而不語,我取出閻王筆,在生死簿上寫下“李翠枝。”
林無常與劉浩也緊盯著生死簿看,隻見生死簿上發出光芒,不一會兒呈現出字體,李翠枝的名字已經被勾除,證明她確實已死,但死因確實非自然死亡,背負冤屈之鬼。
我與藍澄對望一眼,看來阿枝也沒說謊,她確實被人陷害而死的,但這也不能證明就是張大文與葉琴陷害她的。
藍澄對我說道:“既然雙方各執一詞,那咱們就請證人吧。”
我說你說的輕巧啊,我去那弄證人啊?藍澄說,每一寸土地都有靈,土地爺管轄每一粒塵埃,任何事也逃不過土地爺的法眼,隻不過出於不幹涉的條款,土地爺並不幹涉人間與陰間的事,但若是閻王爺請土地爺做掙錢,他定會義不容辭,到時候真相大白,凶手會被打入無間地獄。
藍澄的話是不是有所誇張,我也說不清楚,倒是她的話並沒有讓阿枝與張家夫婦有多緊張,倒是一旁的劉浩渾身有些顫抖起來。
這讓我有些奇怪了,看來再不對他使點狠是不行了。
我一拍桌子吼道:“劉浩,我給你最後機會,你若是還執迷不悟,有事可以隱瞞,那一會兒土地爺出馬,你可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劉浩聽我這麼一說,嚇得兩腿一軟差點倒地,他穩了穩身子,跪在地上說道:“閻王老爺,我說。”
真是沒想到,我們鬧騰了半天,竟然將劉浩給炸了出來。
劉浩開口就讓人一個激靈啊,他說阿枝確實是被害死的,但也可以肯定她肯定不是被張家夫婦害死的,確切的說,她不是被活人害死的,而是死於厲鬼之手。
這個倒是讓人十分意外啊,我問他怎麼知道的?是那隻厲鬼幹的?為什麼這麼做?
劉浩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苦笑著問張大文:“叔,當年你們挖煤的時候,出過事嗎?”
張大文聽劉浩的話,臉上表情開始變得難過起來,歎道:“挖煤的曠工,那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礦難時常發生,就在阿枝出事前,還不到兩個月礦上也發生一起瓦斯爆炸……”
說到這裏,他停住了,驚訝的對劉浩說:“那遇難者不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