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緊張並非空穴來風,此時危機重重,我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包圍圈,有愛是被老楊給騙出來的,她是妖,而且還是從陰間逃出來的戴罪之身,千狐又是受控與瑤姬。
他們可以說在三界都難以容身的,而我現在卻要給他們配婚,這算不算是逆天而行?我倒不是後悔答應為他們配婚了,我是擔心,我剛剛給他們配完婚,在他們最喜慶開心之時,遭到不測,這就是所謂的樂極生悲。
我整個人無力的倒在沙發裏,閉著眼睛,我腦子裏想著月老,希望能與他聊聊,果然我一睜眼發覺周圍一亮,我知道我來到了自己的心裏。
月老坐在大樹底下,擺弄著紅線與人偶,這次他沒有主動與我說話,而是我走到他的麵前。
我問道:“我該怎麼辦?”
月老抬起頭來,我發覺他的脖子上有血跡,我一驚,這是怎麼回事?月老淡笑著說道:“浩寧,我很開心,你最終還是找回了自己的心,你可知道,我這顆頭顱本來已經被砍了,是因為你的善念,讓我再生了這顆腦袋,剛才你的狂躁,讓我看見了災難的來臨,所以我這顆頭顱與脖子的連接處開始裂出一道縫隙,好在你最終還是迷途知返,保住了自己的心。”
我一驚,他這話的意思是,我與邪惡的影子越近,他的脖子就會開裂,以至於整個頭顱會再次掉下來?
月老微微點頭,說道:“我不足惜啊,厭倦了神仙日子,倒是你啊,如此幹淨的靈魂,若是被汙染,失去了自己的心,那才是最大的損失。”
我深吸一口氣,我感覺自己身上出現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矛盾體,要麼善那麼惡,這讓我何去何從?月老讓我也不必過多悲傷,凡人都是如此,有善良一麵亦有邪惡一麵,隻是我身上的善與惡尤為突出罷了。
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如何選擇自己的人生,是抱著善念過著平凡的日子?這樣的我沒有任何能力去改變任何一件事,亦或者是釋放自己的邪念,讓自己變得異常強大,這樣我能抱打天下不平,但我終究會失去自己的善心,到那時,是非我又能如何分辨?
我說其實兩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要無為的善,任何事隻能做到明哲保身,自掃門前雪,然後空談論調,讓那些受苦之人接受自己的命運?在我看來這是偽善,沒有任何的意義。
可我也不想要不分是非的惡,雖然我擁有無窮的能力,但最終不過是人人唾棄的小醜,若是可以選擇,我要取中,擁有正義的善與可以改變現狀的能力。
月老搖頭說道:“莫要強求,此事不可得。”
我冷冷一笑:“我不相信世間之事隻有兩個極端,我偏偏就要取中,證明我可以做到。”
月老點頭說道:“作為你的心,我當然期望你能做到。”
這就算我與自己的心做一次約定吧,此事暫且不議,我現在迷茫的是,如何能真正化解千狐與有愛的困境。
月老停下手中之事,站起來背著手,抬頭看著天空說道:“你看天空萬裏無雲,你的思想如此幹淨。”
我現在不管我的思想如何,我隻想與心交流,我究竟該如何去做?月老微笑,月下老兒牽紅線,促姻緣,這都是傳達天意,這不是神或者魔能夠控製的,雖然世間的婚姻並非全都是美滿幸福,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上天旨意最大。
月老回到樹下,拿起兩個玩偶遞給我,我一看,這個玩偶很奇怪,長著人的身子,但確實狗的頭顱。
當然再仔細看,這不是狗腦袋,這是狐狸的腦袋啊,月老晃了晃手上的玩偶說道:“這兩個玩偶,正是千狐與有愛,五百年前,他們的紅線就該相連了,可惜他們一族在渡劫之前,竟然死於神魔之戰中,多麼美好的姻緣,竟然毀在神之手,所以這些神也受到了天譴,那兩個仙女,本來可以返回蓬萊,但卻在最後時刻,被天雷劈到了輪回隧道,經受人世間生死離別之苦,今天你能放過千狐與有愛,而且還要為他們主持婚禮,這乃是功德一件,此功德為上天之德,就算玉帝有異議,也奈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