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一群瑟瑟發抖的野鬼,一邊是靜悄悄的樓道,那群野鬼沒什麼威脅,倒是過道另一頭暗流湧動,這群野鬼肯定是被什麼東西驚嚇過來的。
果然隨著一陣粉霧,一個人出現了,那人朝著我走過來,若是平時我早就看清楚了,可今天我眼前擋著紅色,視力急劇下降,直到那人走到裏我大約三米多遠,我才看清楚他,真是我要找的人啊,張蜀。
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看著張蜀,我有種想要殺了他的衝動,而且是那種控製不住的,我收起毛筆,左手死死的按著拿著金錢劍的右手,我擔心自己會突然對他下手。
張蜀見我的樣子突然跪倒在地上,磕著頭說道:“主人,您來了?”
他說的這些,我聽得是不太明白,但內心卻有個聲音在告訴我:“滅了他,滅了他。”
我實在忍不住,衝上前一把按住張蜀,舉起金錢劍,就在我要砍下去的時候,突然“砰”一聲響,我胸口悶痛,身體被震得向後一倒,一陣“劈裏啪啦”聲,銅錢灑在一地,我以為是我的金錢劍散了,可手裏的金錢劍還是好好的。
倒是對麵站著一個人,那人手裏舉著一把舊時火槍,沒等我說話,他上前用手擋住我的雙眼,小聲的說道:“冷靜冷靜,沒事了。”
是聰少的聲音,說著說著,他竟然唱了起來:“小寶貝睡吧,睡吧。”
我的心一下平靜下來,大腦都變得空蕩蕩,不一會兒,他拿開擋在我眼前的手,一切恢複了正常,我其實一直意識還在,我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自己變得像個惡魔一樣,對了,張蜀呢?
聰少說跑了,隨他去吧,隻要他在這裏,抓住他是遲早的事,我看了看身後,剛才擠在一起的野鬼都沒有了,聰少說什麼也不要管了,咱們先下去吧。
我們兩一起下樓,電梯門打開時,服務員們依舊很驚訝,似乎我還活著,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我剛走出電梯,突然之間,我感覺左邊像是有人看著我,我扭頭一看,感覺有個小人一閃而過,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我分不清是真實的還是幻覺。
我準備過去看看,聰少卻拉著我說:“走吧,還有人在等著我們呢。”我這才發現,大廳玻璃門外,有個人站在那裏。
是瞎子啊,聰少問瞎子怎麼跑外麵來了?瞎子說服務員嫌棄他,將他趕出來,這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瞎子聽見聰少的聲音,急切的問道:“王浩寧怎麼樣?”
聰少笑道:“放心,好著呢。”
瞎子這才籲了一口氣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怎麼在這裏?這什麼情況?聰少跟我說:“今天還真多虧了這老先生,要不然,我還不知道你在哪裏呢。”
我問瞎子,上午好好的跑什麼?瞎子正要說話,聰少打斷說道:“行了,天色不早了,咱們金碧輝煌,包間裏把酒言歡。”
三人一拍即合,現在來金碧輝煌,服務員臉都笑成了話,聰少花錢跟扔垃圾一樣,走到哪都是丟錢,我說你省著點,你要這麼花,把我的十萬塊錢再還我,等我救出了村裏人了,還得將村裏的橋修修。
好酒好菜,瞎子吃的天昏地暗,我問聰少為什麼我這金錢劍突然發熱,我突然變得狂躁?之前也出現過紅眼的情況,但我都能控製自己情緒,可這一次怎麼感覺自己有些無法控製自己?聰少搖頭說道:“這個我真不知道,不過這個老先生似乎知道些什麼,他來賓館找我時,就說有事要對你講。”
瞎子也吃的差不多了,聰少給他點了一根煙,瞎子深吸一口說道:“你真叫王浩寧?你老頭子叫王天?”
我說是的啊,你還認識我爹?瞎子聽著嗬嗬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枉我這麼多年來苟活於世,總算沒有白活啊。”
瞎子這話說的人急死了,我說你有話就快點說,瞎子伸手在我頭上敲了一下說道:“沒大沒小,你這臭小子,你是我孫子。”
我正端著酒準備喝呢,他這一句話,差點將我給嗆死,我爺爺在我八歲那年去世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瞎子又從包裏拿出剪刀,快速的將自己胡子給剪了,雖然剪得參差不齊,但好歹能看清楚麵容,接著他將圓墨鏡摘下來,我跟聰少一看,這身上的毛皮一收啊,瞎子的雙眼,上眼皮與下眼袋,被人用線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