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土地廟那邊,小小的廟堂裏,竟然有個人坐在裏麵,這麼冷的天,怎麼會有人呢?那人披著軍大衣一動不動,難道是死人?我喊了聲:“喂!你在做什麼?”
那人一動不動,而楊思寒手指著土地廟,目光呆滯的說道:“去吧,他在等著你。”
我問說在等我啊?可楊思寒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動不動,我問她也不回複,她如同雕塑一般,問她無果後,我朝著土地廟走過去。
四周的空氣中彌漫著恐怖的氣息,我情不自禁的渾身發抖,我離土地廟越來越近,此時,我就怕那人別突然起身,我腦補著他青麵獠牙的麵容,恐懼感又增添了一分,我扭頭對著藍澄說道:“你可得保佑我啊,你還是我妻子的。”
我當然知道藍澄是不會出現的了,我隻不過是為了壯壯膽子啊,我站在土地廟門口,那人依舊一動不動,我在想,我是不是想多了,這麼冷的天,在土地廟裏打坐,會不會流浪漢,已經凍死了?若是這樣,那也是可憐啊。
我又喊道:“師傅,你還好嗎?”
那人依舊不說話,突然廟裏傳來一聲笑:“哈哈!回來了?”
我一驚,這誰說話啊?雖然聲音是從廟裏傳來,但可以肯定不是那人在說話,這大笑大喊,身體肯定會抽動的,但是那人的身體一絲動靜都沒有,所以我斷定聲音不是他發出的。
我往前又走了一步,那聲音又發出來:“別怕,進來吧,哈哈!”
那聲音在引導我進去,究竟是誰在說話?我彎下腰去看土地廟裏麵,難道裏麵還藏著人?我這一眼正好看見了土地廟裏,正好看見了土地爺塑像的臉,他正開懷大笑著呢?我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難道說話的是土地公公?不可能吧?
我正這麼想著,那聲音又出來了,說道:“就是我了啊,再往前一步,就行了。”
我的媽啊,管他神仙妖怪,我就一個恐懼啊,我嚇得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上,身體扒在了地上,這也給土地公公來了個大跪拜啊。
土地公公又喊道:“下跪也可以啊,哈哈!那去吧。”
這時我看見那個穿著軍大衣的人站了起來,我現在已經嚇得身體不受控製了,怕的不行,想跑,但是卻腿發軟,站不起來。
我跪在地上,看著那人轉身,此時,我就如同是古時候等待被砍頭的人,而那個人就是執行的劊子手,這種恐懼感,怕是沒經曆的人是無法理解的嘍。
我緊緊的盯著他的臉,轉過來了,我看著他的臉,如同五雷轟頂,這人麵色凍得發紫,可我卻十分熟悉啊,這個人我從下看到大啊,隻要是照鏡子就能看見啊,這就是我自己啊。
我跪在地上,看著我自己轉身看著我?說出來誰信啊?這究竟是出來什麼事啊?那個我機械一樣,朝著我走過來。
那個我彎下腰,用手按在我的腦袋上,我感覺自己渾身如同被吸塵器吸著一樣,我身體漸漸的變形,藍澄從我身上滾了下來,倒在一旁地上。
我發覺自己漸漸的沒有了意識,我想也許這就是死亡的滋味吧,漸漸的沒了意識,我應該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如同從夢裏醒來,身體僵硬的不行,睜開眼睛來看,我背對著土地廟站著,手做著按壓的姿勢,藍澄倒在一邊,我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坐在土地廟裏的我是我的身體,那個跪著的是我的魂,也就是說之前跟著厲穿過陰陽道,去了結界街市的我並不是我的真身,我靈魂出竅了,難怪老李、老楊都說我不是人了。
我現在一身輕鬆啊,想起了楊思寒,可是再看過去,早就沒了她的蹤跡,我很感激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她。
管他經曆了多少困難,我終於還是活了過來,我現在又冷又渴又餓,土地廟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供奉了兩個發黴的饅頭,我拿起來咬了一口,又冰又苦啊,可是太餓了,必須得吃點東西。
我在旁邊燒了一堆火,總算是暖和了一些,然後我將那發黴的饅頭放在火上烤著,烤成鍋巴那樣,然後吃起來,好不好吃無所謂了,隻要能吃飽肚子。
我將藍澄抱起來,我太孤獨了,我將饅頭遞到她嘴巴邊說道:“來吃一口。”
藍澄沒有回複,我笑道:“你不吃的啊,別以後說我虐待你。”
這時,我聽見不遠處傳來嗩呐聲,仔細聽像是送葬隊樂,我一驚,怎麼又送葬的?這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