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我的胸口真的很痛,像是裏麵空空的,咳嗽的時候很疼。”沈蘭明拿手抵著自己的胸口,一臉的含情脈脈。

陳珀留的是長頭發,碎劉海和低馬尾讓他背麵看起來像個女性,但是他過於出眾的臉蛋隻給他增加了一種藝術感,淩厲的臉部線條讓他的五官看起來十分立體,天然而成的深邃目光讓人忍不住被他吸引,細碎的發梢磨著他的金絲框眼鏡,看他的臉,就算留著長發,也不會有人把他認成女性。

陳珀不帶表情的抖著自昂貴的西裝外套,除了金絲框眼鏡,他從頭到腳全是黑色,黑色的領帶,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裝,黑色的手表,甚至鋼筆,也是漆黑的。

陳珀一點也不打算理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穿好外套,理了理自己的衣角,順手就將自己的椅子推進了辦公桌裏;“沈鈺明,告訴你哥哥,我辭職了。”

拎起自己的公文包,陳珀就在沈鈺明驚訝的眼神下離開了。

一個不聽家庭醫生告誡的公司老板和一個沒事就來醫生這說無聊話的老板妹妹,以及無聊的工作環境,無聊,什麼都是那麼無趣。

陳珀的賓利打著黑色磨砂麵,看起來也是了無生機,陳珀沉默的開著車回到了自己的別墅,和他自己喜歡的顏色一樣,他的房子的圍牆和外牆麵也是全黑色,似乎他的地盤就是一個灰色的地帶。

他的房子在山裏,開車進來也要好一會兒,山腳是一個村落,當初他就是看著這地沒人打擾,才在這裏建了房子。

他從來不理會山腳村落裏的人把他的房子當做不詳的房子,村裏所有人都告誡自己的孩子不要去那裏,孩子們為了壯膽會去玩,但是徒步走過那片林子就夠讓他們感動恐怖了,然後知難而退了。

陳珀不覺得,那片林子很暗,暗的讓人感到舒服,他對黑暗的畏懼已經在那一天消失了,隻剩下熟悉和舒適。

今天他回來的有些晚,裝的路燈都是隔了很長一段路才有,走的那片黑暗裏隻能看到遠處閃著一個亮光,陳珀慢慢走著,踩著葉子發出的鬆鬆聲增添一抹恐懼,陳珀鬆掉了自己的馬尾,長長的頭發披著,他的臉又白皙,遠遠看起來,他像是隻有一張臉浮在空中。

隻是陳珀越靠近他的房子,他越覺得不對勁。

林子穿過以後,正對的是他的別墅後麵,本來漆黑一片的牆麵,此時上麵卻是用白顏料畫出了一片純白的花海,陳珀盯著花海很久很久,才慢慢笑了,一個人的空間,他笑得很開懷,像是遇到了什麼趣事,竟是笑得一發不可收拾,自己的生活中,突然發現了其他的顏色,讓他竟然感到一絲驚喜。

陳珀還在笑著,一個人影從別墅的前麵慢慢走了過來。

“你好,你是房主嗎?”那個女人頭發極短,翹得一點規章都沒有,一身廉價的白色運動服上有著很多其他的顏色,像是不小心沾上去的,穿著一雙也是沾滿各種顏色的白色球鞋,眉毛粗粗的,眼睛也是大大的,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那副銀色的大耳環僅給她增添了一點點女人味。

恩,第一眼看起來,一個很健康的人。

陳珀沒有停下笑容,盯著她。

劉素玉很意外等到的竟然會是這麼漂亮的一個人,想了無數種房主的樣子,卻沒想到是這麼像模特的一個人。

“那個,很抱歉,我沒有看您房子的正麵就以為這個房子沒人住,然後我就在您房子上畫了畫。我願意自費幫您弄回原來的牆麵。”劉素玉很尷尬,本來是想在林子裏寫生的,結果看到林子裏麵居然有棟房子,她隻看到了房子的背麵就以為這房子是廢棄的,想也沒想就在上麵畫了畫。結果畫完了,開始溜達到房子前麵的時候,才發現房子的郵箱裏全是最近的郵件——這個房子是有人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