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嘴欠的說了一句,似乎每次隻要關於沈濯的事,這人都能高興好幾天。
“他今日把宮玉廣給氣的暈了過去,這人真是牙尖嘴利的很。”
公西涼雖這麼說著,臉上卻是有種詭異的得意,吾家少年初長成的自豪感,麻的夙沙皮都掉了一層。
他清楚這人對沈濯的心思,姬月卻是不知道的,隻道是殿下和沈狀元關係極好,看來京中的某些傳言確實是可信的。
“初見沈狀元便覺得他是個妙人,原來殿下也是這麼認為。”
姬月說了一句,目光帶著繾綣瞟了公西涼一眼,流露出的愛意不是瞎子都能懂,隻是公西涼這樣的人,又怎會輕易的被這些東西誘惑,他的眼裏心裏大概永遠都隻有那個人的身影,哪怕這份深情無望。
京城依舊繁華著,對於宮家的事也是翻來覆去的蹂躪了幾遍才罷休,而街角的狀元府似乎永遠都那麼平靜,門前總是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宮玉廣暈過去了也好,沈濯無良的這麼想著,他若清醒便老是想著怎麼對付她,這幾日便會輕鬆些吧,那麼府上的眼線也是時候該開刀了,看著心裏總是堵的很。
沈濯這樣的人,向來是能想出一些陰損的方法的,所以錦瑟從來不擔心這人會吃虧,每天照顧著孩童一樣的莫霄,倒也閑的自在。
隻是中午便有麻煩找上了門,狀元府前哭哭啼啼的擠了很多人,一些百姓見到此景也留下來湊熱鬧。
“怎麼回事?怎的這些人聚在狀元府前不願離開,按說有冤也該去衙門啊。”
“聽說府裏的下人常常剝削百姓,拖欠菜錢,哎,說起來這些都是賣菜為生的普通百姓,又怎鬥的過狀元府的惡奴。”
“沈狀元是個明事理的人,想來是不會姑息這些人的,如今鬧的大家都知曉了,那些人也該有報應了。”
“正是正是。”
百姓小聲的議論著,言語之間還是稍微偏袒著沈濯。不一會兒,狀元府的大門便被人打開,一身白衣的人走了出來,眉頭蹙著,臉上有些疑惑,不是沈濯又是誰。
“各位這是怎麼了?為何聚在我的府門,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又或者是受了什麼委屈,你們大可說出來,沈濯定當為你們討回公道的。”
眾人有了這句話,似乎都平複了下來,顫顫巍巍的磕著頭,臉上愁苦,其中一個花甲的老人滿頭白發,手上是常年勞作破開的口子,臉上皺紋遍布,看著心酸的緊。
“狀元爺,小老兒不過是一介菜農,以賣菜為生,如今隻是沒有辦法了才到這申冤,你府上的下人時常在我這拿菜,卻是從來不曾付過銀子。”
“哦?還有這事。”
沈濯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帶著幾絲慍怒,似乎是氣到極致,看著跪在府前的,全都是花甲之年的老人,樸實的緊,正因為這樣,才更惹人生氣。
“年知,紅藥,去把府上所有的下人都叫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給我的府上丟臉!”
眾人都知道沈濯是生氣了,一向清雅的人話裏都帶了幾分戾氣,眉毛斜飛著,整個人都籠在了一團怒火中,也正因為這樣,周圍百姓更是把人高看了幾分。
不一會兒,年知和紅藥便把府上所有的下人都找了了來,在府門口站了一排,似乎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疑惑的把眾人盯著。
“如今我府上的下人都在這了,拖欠你們菜錢的是哪些,你們且指出來,我絕不姑息。”
門前跪著的眾人總算是抬了頭,逐一看了過去,最終將目光停在了幾人身上。
“狀元爺,就是他們,小老兒的女兒病重,如今一文錢都視如生命,可是他們已經拖欠了小老兒十兩銀子,還望狀元爺做主啊。”
剩下的菜農也挨個的點了人,顫顫巍巍的磕著頭,若不是叫天不應,他們也不至於跪在府門前。
“這些人簡直是畜生,連老人的賣菜錢都敢拖欠,這些老人賣菜不容易,遇上他們也是可憐的緊。”
“就是啊,還好沈狀元黑白分明,今日定能還他們公道。”
圍觀的百姓早已義憤填膺了起來,若不是沈濯還在此,怕是他們已經擼了袖子上去把人揍一頓。
“既是我府上的下人,我又怎會袖手旁觀,年知,把這些人送去衙門,至於老人們的菜錢,便按照拖欠的十倍還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