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阿癡快要哭出來,“主子,您知道的,屬下是老實人啊,一向隻說實話的,屬下還說,王妃一定會回來,不信就跟他們打賭……”
“說得太好了!”龍天語用力拍他的肩,“阿癡,朕就喜歡你這喜歡說實話的人!老實人說的老實話,一定會實現的!朕心甚喜,朕要,重重的賞你!”
“賞……賞?”阿癡懵了。
“賞你三尺白綾!”阿呆叫。
“賞你一碗毒酒!”木槿喊。
“啊?”阿癡嚇壞了,“主子,莫如拔了阿癡的口條給主子下酒罷,好歹留條命,還能給主子使喚!”
“亂講!”龍天語扶他起身,“你這口才甚好,說出的話,甚是中聽,朕如何舍得拔你的口條?要拔也是攏他們的!”
“啊?”阿呆和木槿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阿癡卻以為他說反話,越發迷糊。
“阿呆,木槿,你們兩個,居然敢詛咒朕的王妃再不回來,真是大逆不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明兒起,淩雲峰的茅房,就由你們兩個負責打掃!”龍天語壞脾氣的揮手,“快滾快滾!朕再不想看到你們!”
“那屬下呢?”阿癡眼巴巴的看著他。
“阿癡是老實人,又會說吉祥話,朕自然是要賞的!嗯,就讓阿呆給你端洗腳水怎麼樣?朕知道的,他慣常欺負你!”龍天語說。
“啊?”阿癡喜形於色,“回主子,這自然是極好的!”
“好了,都散了吧!”龍天語飄然返回,剩下阿呆和木槿欲哭無淚,阿癡抱臂,得意大笑。
數千裏之外,帝都皇宮。
原本大氣典雅的大殿,現在完全變了一幅模樣。
牆壁上,昔日懸掛著的梅蘭竹菊,現在變成了清一色的美女圖,或妖冶,或嫵媚,或清純,或魅惑,美色繁多,各有千秋。
隻是美女圖倒也無傷大雅,隻是,畫上的美人無一不穿得又輕又薄又透,以各種露骨的姿勢凝望著每一個走進這座大殿的人,定力不好的男子立時兩眼發直,嬌怯害羞的女子壓根就不敢抬頭直視。
而地上鋪著的,是腥紅的地毯,地毯上擺著的桌椅家具,卻是深深淺淺的綠。
這樣濃烈鮮豔的色彩搭配,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一眼望過去,已覺眼花繚亂,光影流離,隻是,這詭異的色調,比起美人塌的龍天若,卻又算不得什麼了。
自封為天邪帝的龍天若,此時確實又逆天又邪氣,一襲大紅繡金龍袍披掛在身,映得他那張臉愈發白皙,他五官本就生得極美,此時又刻意妝飾,著紅袍,敷朱粉,紅唇微咧,那股子妖冶入骨,把他身邊環繞的鶯鶯燕燕們襯得如土如泥。
他似一朵罌粟花,招搖在紅花綠草中央,張狂,邪妄,詭異。
沈千夢立在一旁看了又看,嘴角浮起不明意味的笑容。
隻有她自己知道,那笑容,意味著嘲諷和厭惡。
同樣的一張臉,生在龍天語的身上,令她瘋狂迷戀,如癡如醉,欲罷不能,可生在天邪帝身上,卻令她的胃液翻滾,忍不住想要嘔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