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叫,一邊跟侍衛躲貓貓,手中還端著一杯茶,侍衛一個不慎,竟將她手中茶杯打落,那些茶水全濺在沈千夢臉上。
沈千夢氣得大罵,沈千尋委曲大叫:“這回怎麼又能算在我頭上?就算是皇室中人,也不能這般血口噴人吧?看來,妹妹心裏還是念著那謀逆的雲王殿下,這才非要跟姐姐過不去吧?”
一見她又把這事兒搬出來,沈千夢直悔得腸子都青了,她一時失言,竟然被她死抓不放,以至處處被動,真是要生生嘔死,然而事已至此,這下鬧下去,再傳到宮裏頭,方才自己說的話可是對已方大大不利,她牙一咬,生生的忍了下來。
“好了,你們都下去,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今兒這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沈千夢冷哼一聲,“但這茶,你還是要奉!”
“多謝公主!”沈千尋立時又成了順民,“奉茶是作側妃的本份,自然是要奉的,隻是,這一回,就由奴婢來親口試茶,以免再燙到公主!”
她說完,對碧煙叫:“方才的茶壺已然摔碎,煩請碧煙姑娘把你手邊的茶壺遞過來!”
碧煙看了沈千夢一眼,獲得她的允可,這才將茶壺遞了過來。
沈千尋當著眾人的麵,從那茶壺中倒出一杯一飲而盡,這才又換了杯子,重新倒了三杯。
“方才的跪拜之禮未成,煩請沈側妃再從頭來一遍吧!”沈千夢掃了一眼地上的茶杯碎片,眸間掠過一絲陰狠。
沈千尋卻似沒覺察到一般,認真點頭,應:“那是自然的!”
她說完,裙角一撩,麵不改色的跪了下去。
院子裏的家丁們發出一陣輕微的噓聲。
跪在碎瓷片上行跪拜大禮,那膝蓋得多遭罪?但再看沈千尋,卻似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來,奇女子終究是奇女子,確有過人之處啊,而這個沈千夢,一向以溫婉良善著稱,實際也不過就是個麵善心黑的母夜叉罷了!
大家正竊竊私語之時,忽聽腳步聲響,吊兒朗當的龍天若嘻嘻哈哈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他似乎並不知道沈千尋在這兒,進門即叫:“娘子,娘子,昨兒晚上夫君沒陪你,你睡得可好?”
沈千夢幹笑回:“好著呢!有勞王爺掛念了!”
“你是爺的王妃嘛,爺不碰你,再不掛念你,豈不是太不像話?”他當著一眾丫環奴仆的麵,就大刺刺的把這話講了出來,沈千夢本就一肚子火,現在隻覺得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
可是,有什麼辦法?她麵前的人,是渾蛋無恥的浪蕩貨龍天若啊!
她咽了口唾液,將那股狂躁之氣咽了下去,微笑對沈千尋說:“正好王爺也來了,你順便也給王爺敬上一杯吧!”
龍天若仿佛這才注意到沈千尋一般,目光在她身上一掠,隨即不懷好意的笑起來:“這是玩哪一出啊?自虐呢,還是表演膝蓋碎茶碗的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