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明白沈千尋的心思,當然,沈千尋的壞心思也不能讓他明白,她上前幫黑袍人醫治,手在她的腕間摸索著,嚐試著,“啪”地一聲,是骨頭複位的聲音,沈千尋欣喜叫:“還好還好,這手還能用刀!”
“凶手是個女人?”龍天若盯著黑袍人的臉看了半天,又疑惑道,“這是男人還是女人?怎麼分不出來啊!”
何推官在那邊顫顫的回:“不行扒褲子瞧瞧?”
沈千尋無語,她指著那黑袍人的脖子說:“這明明就是個女人嘛!她沒有喉結啊!你們倆什麼眼神啊?還扒褲子呢,你還真想得出來!”
龍天若歪頭看了看,隨即大呼小叫:“爺的老天爺啊!這還真是個女人啊!哎,怎麼有這樣的女人啊?爺自認閱女無數,從未見過如此奇葩!”
“這也很難說啊!”沈千尋不懷好意的笑,“變態殺手一般都隱藏得很深,所以啊,三殿下,您老人家以後去妓館晃呢,可得小心一些,據我所知,那種地方,最容易出變態了!要是把您老人家最寶貝的東西給雕成一朵玫瑰花,那可就慘到家嘍!”
龍天若哇哇亂叫:“沈千尋,你怎麼說話呢?想找死是吧?”
“我的頭在這兒,工具都現成的!有本事你來剁啊!”沈千尋一臉的無所謂。
龍天若看到那些工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咕噥說:“你隻當小僵屍你狠,不想這女的更狠,你剖屍隻為驗屍洗冤,她卻把人殺了剁了玩,還玩得那麼敬業,真是讓人頭暈啊!”
“現在怎麼辦?”何推官雖然膽大,此時卻不太敢接近暈迷的黑袍人,隻得縮在龍天若身後,探頭探腦的問沈千尋。
“你想為你姑母報仇嗎?”沈千尋問他。
“當然!”何推官使勁點頭。
“那麼,你就聽我的,對誰都不要說發現凶手的事!”沈千尋說。
“為什麼?你們不把她送到官府嗎?”何推官一臉疑惑。
“送是要送的,隻是,不是現在!”沈千尋回答,“她身後的幕後操縱者不死,我們誰都別想拿她辦法!一個盧芽死了,馬上會有另一個盧芽站出來!”
何推官聽得一頭霧水,但他知沈千尋絕不會放過凶手,而這些天辦案,也對沈千尋的膽大敏銳佩服得五體投地,是以對她的吩咐雖有疑慮,卻沉默遵從。
沈千尋拿起那把斧頭,在黑袍人的臉上蹭了蹭,那異樣的鋒利很快便帶出一線血痕,疼痛令黑袍人醒了過來。
“你好,盧芽!”沈千尋歪著頭,平靜跟她打著招呼。
盧芽不說話,一雙黑洞洞的眸子沉默的看著她。
沈千尋與她對視。
與一個變態連環殺手對視,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兒,哪怕自己此時已處在完全的優勢,沈千尋仍感覺壓力巨大,她的目光,就像是一種帶著粘液的百足爬蟲,一點點爬上人的身體,每一隻足上都長著白亮的燎牙,醜陋凶惡又肆無忌憚狂妄至極。
處於絕對優勢的沈千尋,與他對視的那一瞬間,便處在一種微妙的劣勢,她輕歎了一聲:“盧芽,你的眼神真可怕!”
“你也會怕?”盧芽咧著嘴,咕咕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