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白天君現在的外形還是比較狼狽的:他頭頂的峨冠已經被炸飛,身上飄逸優雅的白色長袍成了破爛布條掛在身上,胡須也七零八落的。
很顯然,白天君嘴角有一行殷紅的血跡,看表情他已經快要氣瘋了。
就在白天君準備說話的時候,一道黑影破空而來,重重一腳踹在白天君的背後。
盛怒之中的白天君心神大亂,他根本沒注意到背後有人偷襲,結果被那人一腳踹飛,重重摔落在岩漿火海當中。
偷襲白天君得手的,真是飛行數千公裏,從西南部飛到北城市的黑蛟。
黑蛟偷襲得手之後,飛落在陳東身邊,憂心忡忡的看著岩漿火海裏白天君的人影。
灼熱的岩漿,對於白天君似乎沒有什麼影響,他緩緩站直身體,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天庭傳承千萬年,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凶蠻不化的妖族。昔日鬧天宮的孫大聖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哼哼,隻是還從未有如此多的妖族,敢於公然圍殺一名天君。”
回答白天君的,是小樹林一樣的中指,還有朝著地麵的大拇指。
鼠道南跺了一下拐杖,他身形矮小,聲音卻非常洪亮的傳遍了整個戰場:“仙人又如何?神靈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日子,早就過去了。”
來自北歐的獸人更直接,一個獸人小跑兩步,將手中的青銅斧朝白天君丟了出去。
獸人體重三五噸,手裏的青銅斧足足有六百多斤重,沉重的斧頭旋轉著朝白天君飛去,讓人擔心會不會一下子把白天君“羸弱”的身體砍斷了。
白天君臉色略顯猙獰,他手中一團火光燃起,那柄青銅斧在飛行的軌跡中,就開始不斷的融化、分解,最後化成一灘銅水,落在白天君前方不遠處。
白天君眉目之間一臉不屑:“米粒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
說到這裏,白天君斜眼看了看天空中僅剩的一架監測直升機:“還有你們這些凡人,仗著一些奇淫巧技,竟敢與天人爭鬥?”
說著,白天君朝直升機一抬手,一道無形的力量擊中了直升機。
說實話,直升機飛行員稍微大意了一些:他看到白天君被導彈打了個滿身是血,然後又被人一腳踹進岩漿裏,所以把飛行高度拉到了八十多米的低空,結果白天君一抬手攻擊,直升機連拉高的機會都沒有,就螺旋槳停轉,搖搖晃晃朝地麵摔了下來。
幸好,地麵上的獸人首領風暴之錘吼叫一聲猛地跳了起來,它雄壯如山的雙臂在下麵牢牢托住直升機的底部,然後用力向上一挺。
轟轟兩聲,風暴之錘重重落在地上,而被他托舉之後的直升機在地麵上彈跳了一下,裏麵的士兵和專家總算是安然無恙。
灰頭土臉的專家們從機艙裏爬出來,隻見不遠處站著的一個小夥子朝他們揮揮手:“你們趕緊走啊,馬上這裏又要打起來了。”
專家們雖然不知道陳東的姓名,但是卻知道,這家夥就是最早和仙人發生戰鬥的超強異能者。
一個專家拿著儀器屁顛屁顛的跑到陳東身邊,他指著白天君說道:“兄弟,加把勁啊,這家夥的力量已經大幅衰減了。嗚嗚,保護北城市的重任就交在你身上了。我們去給你繼續呼叫支援。”
說完,專家同誌轉身就跑。
陳東:……
鼠道南皺眉看著白天君:“力量在大幅衰減?”
陳東看著鼠道南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老前輩,您想到了什麼嗎?”
鼠道南輕聲說道:“若成為神,受萬人崇拜,力量取自人心,按說不該出現這種力量大幅衰減、外形極為狼狽的情況。除非……”
陳東似乎也明白過來了:“除非他已經沒有信仰之力了,完全是依靠他的本源力量在戰鬥!”
鼠道南點點頭深以為然:“沒錯,這個神仙就好像是一瓶子水,倒出來一杯少一杯,到最後總有被倒光的時候。”
風暴之錘的漢語倒還算過得去,他聽了陳東和鼠道南的話,惡狠狠朝遠方吐了口唾沫:“沒有人膜拜的神,算個狗屁神!”